“郑县乃是小县!”策马走在与刘辩相差只有一个马头的地方,庞统对刘辩说道:“昔日臣下曾于彼处游历,彼处地势南高北低,我大军可自南进入郑县,占据高地,与牛辅遥相对峙!”
“如此一来,岂不是要耗费颇多时日?”一边策马缓缓前行,刘辩一边向庞统问道:“大军粮草恐怕消耗颇多。”
“长安城外,李傕、郭汜拥兵十数万,牛辅麾下也有十余万众!”跟着刘辩缓辔前行,庞统对他说道:“我军仅有三万人,郑县一带水草丰茂,战马无须另行配给草料。西凉军人马众多,若两军彼此对峙,先承受不起的,并非我军。”
“我军前往郑县,消息定会传入长安,长安守军听闻有援军开赴,必是拼死鏖战!”眺望着前方,庞统很是有信心的对刘辩说道:“牛辅得知我军到达郑县,必定食不安寝,对我军发起进攻,不过只是时日而已。一旦重挫牛辅,彼自会露出破绽,届时殿下派出精兵,奔袭敌军存粮之处,此战可定!”
“便依军师所言!”刘辩仰头看了看即将西下的落日,朝身后招了下手,对身后的大军喊道:“将士们再快一些,待到天黑,我等便可到达弘农地界!”
太阳渐渐落到了地平线以下,残阳的余晖将西边的天空映照的如同泼洒了鲜血一般艳红。
艳红的残霞渐渐暗淡下去,刘辩抬起一只手臂,止住了队伍的前进。
他扭头朝四周看了看,向身旁的庞统问道:“此处地势开阔,可否驻扎?”
“我军尚在弘农地界,殿下何须如此谨慎。”庞统微微一笑,扭头看向刘辩说道:“若是于两军阵前,选择开阔地界驻扎,绝非明智,可如今我军前方并无敌军,此处驻扎,倒是可让将士们夜间睡的安稳一些。“
得了庞统这句话,刘辩嘴角牵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扭头对身后不远跟着的一名兵士喊道:“通告全军,今晚便于此处驻扎!”
“诺!”那骑兵抱拳应了一声,兜转战马,一边朝队尾疾走,一边高声喊着:“殿下有令,全军驻扎!”
随着驻扎命令的传达,列着整齐队形的大军渐渐散了开来,许多官兵借着落日的余晖,扎起了营帐,还有一些官兵则寻来木柴,在军营内建起了煮饭的锅灶。
一排排营帐搭建了起来,一团团篝火也随之熊熊燃烧。官兵们在搭建的锅灶上,架起了大锅,烹煮起战饭。
袅袅的炊烟,犹如一条条青蓝色的游龙,扭动着蜿蜒的身躯,腾空而起,消散在临近晚间的风中。
下了战马,刘辩双手背在身后,仰望着还残留一丝晚霞的天空。
即将消散的晚霞,透着一抹暗红的色泽,就如同战场上战士被劈开胸口时飚射出的鲜血,红的是那么的艳丽,暗的是那么的沉抑。
晚霞渐渐消退,眼见最后一丝红霞也即将消逝于天际,刘辩低下头,却无意中看到离他二三十步的地方,一个人影正蹲在草丛中,好像正在寻找着什么。
看到草丛中有个人影,刘辩快步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若非到了人的近前,根本不可能看清容貌。
蹲在草丛中的人双手在地上摸索着,或许是太过专注寻找,那人并没有听到刘辩走近时发出的脚步声。
“你在找什么?”到了近前,刘辩低头看着蹲在草丛中的人,向他问了一句。
陡然听到身旁有人说话,那人如同被电击了一般,腾的一下弹了起来。
直到她蹿了起来,刘辩这才看清,蹲在地上摸索的不是别个,正是这些日子一直在回避他的管青。
“殿下……”吃了一惊,还有些惊惶未定的管青,见站在面前的是刘辩,抬手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不知为何,脸颊突然现出一片红润,神色中带着几分慌乱的说道:“没……末将没有寻找什么。”
“妹子!”管青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嗓门粗犷的呼唤,身披戎装,手按剑柄的管亥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或许是他没看清站在管青身边的正是刘辩,他一边走,还一边对管青说着:“你为殿下打造的短剑忘在了为兄这里……”
一边说着话,管亥一边朝管青这边走,当他走到一定距离时,发现刘辩也站在管青身旁,赶忙闭上了嘴,眨巴着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惊愕的竟是忘记与刘辩见礼。
早已羞红了脸颊的管青狠狠的白了管亥一眼,很是气恼的说道:“那柄短剑是我打来自家用的,谁说要送于殿下了……”
“什么短剑?拿来本王看看!”不等管青将话说完,刘辩就朝管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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