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运出的物质近前,伸手从第一辆大车上拿起一块干肉,凑在鼻子上闻了闻,点了下头,对公孙范说道:“黄巾为乱,本王着实没想到,这渤海竟还有如此上好的干肉……”
“回禀殿下!”刘辩刚说出渤海还有上好干肉,公孙范就连忙应道:“渤海一带,连年欠收,百姓生活很是困苦。这干肉乃是末将往日所留,用以犒赏有功将士。今日闻得殿下领军前来清剿黄巾,不敢私藏,已尽数取来敬献殿下!”
“难为公孙将军一片忠心!”将干肉丢在大车上,刘辩点了点头,向身后一名亲兵说道:“将士们连日行军,着实辛苦。传令下去,今日傍晚,众军每人领取干肉一块,美酒三樽,本王要借着公孙将军劳军,好生犒劳三军!”
“诺!”连日行军,虽说从未饿过肚子,可官兵们每日吃的,也都只是煮熟了的小米,得知将有肉食,领了命令的亲兵顿时满脸喜色,赶忙朝着军营跑了回去,传达刘辩命令去了。
“青州黄巾贼攻破兖州刺史刘岱,本王日前已然任命曹孟德接管兖州。”待到传令亲兵跑回军营,刘辩朝辕门外的几名兵士摆了下手,看着那几名兵士引领着送粮草肉食的渤海军进入军营,才向公孙范说道:“曹孟德能征善战,必不会如同刘岱一般败于黄巾贼人。若黄巾贼兵败,必定折返青州,尔后进入渤海地界,群贼将至,白马将军如今何在?”
公孙瓒向来征战,都是骑着一匹白马。麾下燕云铁骑之中的精锐白马义从,更是清一色全都配备着通体雪白的战马,因此世人多称他为白马将军。
刘辩问起公孙瓒,公孙范连忙答道:“前将军如今身在蓟州,正整备兵马准备前来讨贼!”
“难为白马将军了!”刘辩点了点头,对公孙范说道:“早先白马将军与冀州袁绍交恶,本王本想从中调停,奈何董卓老贼追击甚紧,一直未能抽出身来。待到此番攻破黄巾,本王定当从中斡旋。至于白马将军,常年于北地讨伐胡人,劳苦功高,做个刺史……”
话说到这里,刘辩瞟了满脸期待的公孙范一眼,却没把话说完,只是仰头哈哈一笑,对公孙范说道:“既然将军今日前来,便随本王入军营痛饮几盏如何?”
“殿下相邀,本应陪饮。”刘辩没有把册封公孙瓒刺史的话给说完,公孙范脸上现出一抹失落,抱拳躬身很是恭谨的对刘辩说道:“奈何重合一带,我军战力不强,如今黄巾贼人就在南面,一旦打将起来,若以殿下所属将士为前驱,末将便是有一千个脑袋,也不够砍了赎罪。如今末将须返回城内整兵备战,并迎殿下入城驻军!”
“难得将军忠义!”听完公孙范的话,刘辩点了点头,对他说道:“既是如此,本王便不强留将军,将军请便!”
“末将告退!”眼见将物质送入刘辩军营的渤海军兵士纷纷走出了军营,公孙范抱拳躬身,又是向刘辩行了一礼,这才倒退着朝后走了两步,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战马。
“这公孙范倒是不错,还晓得给殿下送些酒肉过来!”公孙范刚跨上战马扬鞭离开,跟随刘辩来到辕门外的典韦就咕哝着对身旁的几位将军说道:“这些日子,总吃些粟米饭,着实是口中都淡出了个鸟来!”
“既有肉食,今日便让你吃个够!”听了典韦的话,刘辩转身朝他微微一笑,说了这么一句,抬手向众人一招,对众人说道:“走!今日晚间,我等与官兵们一同喝酒吃肉,好生犒劳犒劳五脏庙!”
众人虽是不晓得刘辩说的“五脏庙”是什么,却是能听出他要好好打打牙祭的意思,一边说笑着,一边跟随刘辩回了军营。
两日之后,蓟州渔阳公孙瓒的前将军府中。
公孙瓒一手捏着块写着字迹的丝绢,在书房内来回的踱着步子,眉头早已是紧紧的拧做了一团。
“将军因何愁眉不展?”与公孙瓒同在书房的,还有一名身穿天青色华服,大约四十五六岁的中年,见公孙瓒紧皱眉头,这中年对他说道:“将军向日纵横沙场,纵是胡人,也惧将军十分,今日却是为何如此焦躁?”
“长史,你且看看此物!”立于一旁的中年人,乃是公孙瓒最为信任的长史关靖,听得关靖询问,公孙瓒将手中丝绢递到他面前,对他说道:“弘农王率领两万大军进驻渤海,欲于渤海一带阻击青州黄巾贼。本将军恐怕是定要率军前去增援才可。可冀州袁绍此刻却对蓟州虎视眈眈,若要领大军离去,本将军又如何安得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