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路,周仓小声提醒道:“我等是否另择一条道路?”
“不!”一边向前走,刘辩一边对周仓说道:“先去虎牢关附近看看,既然来了,若是不摸清状况,即便赶回卧牛山,我等也不晓得将来如何着实成就大事!”
带着百余人的队伍,又走了两盏茶的光景,刘辩突然抬起手,止住了队伍的前进,身子一蹲,仔细的聆听起四周的动静。
跟在刘辩身后的众人也连忙蹲下,一双双眼睛不住的向四周瞟着。
众人耳朵里,除了风声,再没有其他声音,在向四周看了一会之后,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在了刘辩身上。
蹲在草丛中,刘辩耸了耸鼻子,闻了闻空气中的味道,朝身后虚按了两下手,示意众人藏好,他自己则躬着身子,向左侧蹿了过去。
典韦和周仓相互看了一眼,彼此点了下头,典韦紧随着刘辩跑了出去,周仓则蹲在原地,目送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一片深草中。
听到身后有草叶被人身体摩擦发出的声音,刘辩扭过头,朝身后看了一眼,见跟上来的是典韦,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快速朝前蹿去。
跑没多远,刘辩再次停了下来,在他眼前,出现了一条长长的谷地。
与遍野杂草的野地相比,谷地内的植被要稀松了许多,除了零零散散的生着几棵大树,放眼望去,一片焦黄,尽是干松的土地。
在谷地里,每隔十多步,就会有一处篝火燃烧过的痕迹。
“把兄弟们叫来!”蹲在谷地边缘,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四周的情况,刘辩对蹲在侧后方的典韦吩咐了一句,随后跑下了谷地。
下到谷内,刘辩走到一处熄灭的柴堆前,他蹲下身子,伸手捡起了一块还没完全燃烧尽的木柴,仔细的端详着。
没过多会,典韦把周仓与那一百多条汉子全都带了过来,众人下了谷地,汉子们各自在附近做出警戒,周仓与典韦则走到刘辩身后。
“他们离开不久,只有千余人!”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刘辩扭头朝周仓和典韦看了一眼,对他们说道:“如果追,还能追的上!”
“万一他们是贼军,我等追上,岂不是……”看着刘辩,周仓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担忧。
“不是!”刘辩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周仓和典韦,对他们说道:“木柴并未完全燃烧,篝火定然是点起没多久就被强行熄灭,他们是在造饭,而且还是做的半生不熟就给囫囵吃了!以此推断,定然是支战败了的军队!”
“他们也不是贼兵!”扭头朝身后的篝火堆看了一眼,刘辩接着说道:“若是贼兵,溃败之后,定然前往虎牢关!而他们选择的方向,则是远离虎牢关,由此可见,生火的人必是联军中的一支。”
“看来联军在与贼军作战,是败多胜少啊!”周仓轻叹了一声,对刘辩说道:“殿下,前方不远便是虎牢关,我等是否要换条道路行进?”
“换!当然要换!”刘辩的眼睛微微眯着,朝着东方看了过去,对周仓和典韦说道:“让兄弟们做好准备,我等出发,追上那支溃兵再说!”
周仓与典韦应了一声,吩咐汉子们准备出发去了。
刘辩站在一堆烧焦了的木柴旁边,视线却投向了谷地东侧那片凌乱的脚印。
篝火还有着些余温,刘辩相信这支队伍并没有走的太远,只要加快速度,他们还能很快赶上。
他不清楚那支军队原本是谁的麾下,不过对他来说,是谁的麾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找到他们!
虎牢关之战,是三国乱世重要的分水岭。刘辩以往对虎牢关之战的了解,都源于演义,后来经历的许多事情让他发现,演义对很多细节都做了改动,决不能以此来作为行事的准则。
要了解整个战役的过程,并以此做出将来发展势力的部署,必须找到参加过这场战役的军队!
领着百余名汉子,刘辩一路小跑,追赶着那支刚从谷地离去不久的溃军。
连续追赶了十数里,还是没有发现那支溃军的踪迹。正在奔跑的刘辩突然停了下来,抬手止住了队伍的前进。
队伍停了下来,刘辩蹲下身子,捡起地上的一根草叶,抬头朝前面看了看,压低声音,对身后的众人小声说道:“前方有敌军,小心前进,莫要发出太大的声响。”
众人伸着头朝前方张望,却并没有发现敌人的踪迹,旷野上除了风声和草儿摇曳的“沙沙”声,再没有其他声响,更别说发现敌人的踪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