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雕给楚广玉叼回来的果子红嗵嗵的,果皮薄薄的一层,在阳光下晶莹通透,仿佛一串红宝石一样,非常的漂亮。
楚广玉看着就有点眼馋了,口水开始分泌,伸手递给司臣。
司臣立刻秒懂,立刻接过去洗干净了才摘了一个喂到他嘴边。
他咬了一口,觉得果子酸甜酸甜的,甜味要更浓一些,原本应该最符合他的心意,但是这会儿吃着却觉得这果子还是不太够味啊,要是再酸一点就好了。
金雕在旁边对他说道:“这个果子对孩子很好,你可以把果核带回去,种在园子里,这样随时可以吃到。”
它的性格比较沉默,一次说这么长一句话十分难得,楚广玉又咬了一个果子到嘴里,偏头看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孩子?”
金雕没有再回答他,展开翅膀往空中飞了一段,说:“泉水就在上方,附近的妖修们好像都被那个道士赶走了,你们动作快点。”
楚广玉立刻起身,果子也不吃了,对另外两人说:“走吧,咱们先取了泉水再说。”
另外两人当然没有异议,尤其是唐玄,内心的激动似乎都要压不住了,抢先往山上大步走去。
泉水在半山上的一个巨大的山洞里,几人走到洞口,就感觉到一阵沁凉的风从洞内吹出来,在春末夏初的季节,让人感觉非常的舒服,楚广玉微微眯眼,“应该就在里面了,进去看看。”
唐玄点头,还是当先大步走进了山洞里。
这个山洞很大,但是内部却并不黑暗,因为山洞深处的洞顶上,似乎还有一个洞口通往外面,光线从那个洞口撒下来,映出下方清澈透亮的水流,非常的梦幻。
泉水就在洞的深处,金雕收起翅膀落在司臣的肩膀上,跟着他们一起进了山洞。
“就是这里了。”金雕对楚广玉说了一声,它并没有像小黑蛇和喜鹊那样发出声音,楚广玉就能直接听到它传达的内容,内心也觉得非常的惊奇。金雕的修为要比喜鹊还有小黑蛇高得多。
他把金雕的话又说了一遍,对两人说:“赶紧取水吧,免得多惹出事来。”
司臣和唐玄都赞成他的话,两人都把背包上绑着的空桶取了下来。
这种泉水非常的有灵性,而且除了给唐炎服用之外,泡澡并不需要完全用这种泉水,每次添加一点点就可以了,毕竟泡澡水不可能完全吸收进身体里,大部分都浪费了。
泉水清澈得仿佛一块透明度极高的玻璃,在洞顶投下来的光线中,晶莹剔透的,美丽极了。
为了能多取一点水回去,早上他们起程的时候,把帐篷都留在了昨晚上扎营的地方,免得浪费体力。唐玄和司臣还把背包里不需要再用到的东西扔掉了许多,这样每个人都能再背一大桶加几个小桶下山,楚广玉那个背包里的零食和水果都做贡献给了那群猴子,回去的时候也往背包里装了几瓶泉水。
这几瓶算是他们自己的了,金雕还有小黑蛇以及喜鹊也想要这种泉水,所以来的时候,楚广玉让司臣另外还准备了几个大水袋,也装满了水。
他们三人背不了这么多,楚广玉就让司臣把水袋绑在金雕的背上,这样也能给他们分担一些重量。
他们很快把能装的都装满了,提到洞口准备下山,楚广玉看了一眼山洞外几乎看不见尽头的山脊,皱眉道:“下山肯定还得遇上那群猴子,怎么办?”别的还好说,要是把好不容易弄到的泉水撒了才叫可惜。
司臣把其他的水桶背在背上,一边说:“我们来的时候发现了另一条回去的路,但是要绕远一点,走那条路吧。”
楚广玉在这一点上很相信司臣的判断,他也没经验,就决定听从他的安排。
唐玄站在山洞的平地上看了眼外面的地形,也同意他的决定,说道:“走吧。”
他们所说的远路就是往来时相反方向走一段距离,然后从两座山的夹缝下去,但是夹缝里有水流小溪,很多地方非常的狭窄,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并且长年累月被水流浸泡的石块上长满了滑腻腻的青苔,十分的难走,更何况他们还是负重往下走,更加困难。
楚广玉这会儿就深刻感觉到自己的男性尊严受到了严重的挑战,因为另外两个人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困扰,这种地方对他们来说简直如履平地,走进路都是健步如飞的,太刺激人了!
走下一块石块时,楚广玉脚下打了个漂,差点滚下去,还好司臣已经跳了下去,一把将人给接到了怀里,但还是把两人都给吓了一跳。
楚广玉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回头看了一眼,忍不住说:“这真不是人来的地方。”楚少爷第一次深刻感受到自己以前的生活有多么奢侈,尤其最近有司臣照顾,更是完全成了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太上皇了。
山沟里几乎从没有人走过,两边都长满了灌木和荆棘,还有许多小悬崖和小瀑布,完全没有路可言。司臣闻言弯了弯嘴角,“这里本来就人迹罕至,否则这样的泉水,可能早就被人们喝干了。”
他说得非常有道理,这也是为什么妖修们有什么宝贝,都禁止让过多普通人参与其中,因为有时候好东西并不是给大家共享才是最好的,更多的时候好越是稀有的东西往往带来的灾难更加严重,毕竟人心都是贪婪的。
“走吧。”司臣拍拍他的肩膀,牵着他继续往山下走。
楚广玉点点头,收回视线时,眼角却扫到了什么,不由又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就看见不远处的山崖夹缝里长着一株植物,绿色的树叶中间,长着几颗白色的果实,仿佛珍珠一下,藏在阴影中,却带着淡淡的光辉。
楚广玉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这时一直飞在空中的金雕飞回来,对楚广玉说道:“这是珍珠露,这么小一株,你挖回去吧。”
“珍珠露?”这个名字楚广玉觉得自己似乎听过,他记忆力很好,很快就想起小黑蛇和小喜鹊为了感谢秦叔给他做的窝,所以托自己送给秦叔一串白色的水果。但他记得那时的水果绝对没有这么晃眼。
金雕解释了一句,“这山沟里的水渗了少量山上的泉水,这株珍珠露常年吸收这种泉水,比普通的珍珠露要有灵性得多,不过它们要是长在泉水旁边,肯定早就被人带走了。”
楚广玉觉得有道理,之前他还在奇怪那泉水那么好,周围却没什么看起来不一样的植物,看来是早就有人或者妖修搜刮过了。
他叫住了司臣,两人一起过去把那串珍珠露从山缝里挖了出来,珍珠露被移到阳光下,上面白色的果食,果然就像刚从蚌里取出来的珍珠一般,带着一层漂亮的光辉,在阳光下美得令人心悸。
刚才在挖取它的时候,还有一个小插曲,那株植物后面的山缝里,竟然藏着一条毒蛇,要不是司臣反应快,肯定要被咬了,把楚广玉也吓了一跳,觉得自己还是太大意了,这种好东西,必定是有东西在旁边窥伺的,刚才那条蛇要真把司臣给咬了,他得心疼死,当然这话他绝对不会说出来。
把珍珠露放好,司臣还把那条快两米长的蛇给收拾了起来,打算带下山。
楚广玉闻着血腥味又有点想吐了,感觉自己这毛病也是没谁了,跟个女人似的。
三人终于到山下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因为着急回去给唐炎治好病,就没有在山上扎营,抹着黑下到了山脚下。
唐玄已经提前打了电话,车队绕着山脚跑了一圈,才在另一边接到他们。
等他们回到酒店里,已经深夜了,唐炎身体撑不住,早就睡下了。唐玄也有一天多没见到人了,立刻就去了他的房间。
楚广玉这两天都没有睡好,而且又是上山又是下山的,身体疲惫得不行,把东西一丢就要睡过去。
“先吃点东西再睡?”司臣抱住他,一边给他解开身上的衣服,在山里待了这么久,外套早就脏得不成样子了,身上肯定也全是汗。
“困。”楚广玉其实肚子有点饿,胃里不太舒服,但是这些加起来,都赶不上身体的疲惫严重,他此时只想睡觉。
司臣心疼地亲了亲他的嘴唇,也不吵他了,把他的衣服裤子脱掉,抱着去了浴室里,动作温柔地给他洗了澡。
楚广玉大约是太累了,全程都没有醒过来,司臣把他抱出来放到床上,姿势都是由他摆放的,完全没有一丝反抗,看起来特别乖。
司臣给他裹上睡袍,又看到他腹部那个斑纹有了一点变化,三个尖又张开了些,颜色也稍红了一点,但还是在粉红色的界线里。他皱起眉,又拍了张照片发回家里。
司家的医生看过之后,表示他也没办法从一张照片里看出对方究竟怎么回事,只能让他有空把人带回家好好检查一下。
“对了,夫人和老爷子听说你家那位不舒服,也在跟我打听。”医生说道。
“你跟他们说了?”司臣微微皱眉。
“没说,他们就是听说你这几天打电话回来是因为这个,所以特意问了我,我不是也不知道你家那位怎么回事吗?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医生耸耸肩。
司臣沉默了一下,说:“我知道了,我会另外给他们打电话,谢谢你。”
“不客气。”医生吩咐他两句,病人不舒服的时候该怎么照顾,应该吃些什么,就挂掉了电话。
司臣又看了一会儿他的肚子,上床把人抱在怀里。楚广玉睡着的时候眉眼还是比较柔和的,特别是睡熟后,不管司臣怎么弄他都不会反抗,看着特别乖,但是司臣知道这人的性子有多烈,别看他平时总是带着温和的笑,从来不发脾气,也不会轻易跟人生气,其实他是把所有的傲气都藏在了骨子里,别人看不出来而已,一旦有人敢折辱他的傲气,他一定会让人付出最惨烈的代价……
楚浩就是最好的例子,虽然现在他似乎还没有受到多少报应,但是司臣却看得很明白,这个渣滓此时有多得意,到最后他就会跌得多惨,楚广玉绝对不是那种被人打了左脸还主动把右脸递上去的圣者,然而就算是他这种隐藏的暴烈性格,司臣也同样爱得难以自拔……
第二天早上,楚广玉是被饿醒的,睁开眼睛的同时,就听到肚子里一阵咕咕叫,他忍不住揉了揉胃部,觉得自己这么下去,迟早要成为一个大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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