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能接近对话,却总也能远远隔着看见,眼线传出的消息石隐如今尚算安好,大约圣上还未问出想要的答案,只是耐性却渐渐消失,随时都有斩杀可能。
石隐也算将圣上的心性摸的清清楚楚,将他的本性多疑利用的彻彻底底。
苏凉月也算上路,一来二往竟套出了梅千云的话,梅千云大约是见识过她那旧相识如今的心狠手辣,十几年前吞了周家家产又杀人灭口,之后许多年里倒是不多打家劫舍,但只消动一回手便必不留一个活口,也唯有前次她们入京途经错将木宁掳走,要了他们木家全数家当才算是完完整整的把木宁放下了山。
可这一次朝中动了真格,竟遣了静安侯前往剿匪,领了八千精兵不说,还叫地方协从,便写信给她叫她疏通退兵,可将木家家当全数还回。
莫说如今木家是丁点本事也没,即便是木成文未曾辞官前,这样的事也是想也不敢想的,本想不予理睬,谁知那贼人竟是不肯放过,一来二往不住威胁,只说若不相助便拼个鱼死网破,也要杀她全家陪葬。梅千云惊怕万分,只得回信缓和细说缘由,可那贼人仍旧不依不挠,逼得梅千云不得不提起几十年前的旧情,只盼看在旧情和十几年前牵线令他谋了周家近百万银钱的份上放过她。
苏凉月手握坐实梅千云罪证的信件便一刻不缓交到了上京衙门,如今整个炎朝最紧要的自是石隐这二殿下幼子落网之事,百官担忧不知他身后是否还有余孽伺机而动使得朝堂动荡,可除去此事后,自是剿匪之事才最为重要了。
上京衙门府尹是三皇子一派,此消息自然最先传到了三皇子手中,三皇子正为受牵连失了圣宠一事烦恼,这消息到手便连夜入宫觐见,剿匪处传回的消息又是铁桶一般不易攻上,已耗了多日,圣上不愿分心,便将此事全数交在了三皇子手中处置,三皇子得了差事不过刚一梳理,勾拿了梅千云审问,却也忽然意识此事将要牵连云深,便踟蹰起来。
这时机倒是刚刚好,三皇子因事出后云深几次登门谢罪,舌灿莲花只说因再三谏言不纳他方才出此下策,况且他不张口赵出和木四也总要闹出此事,由他来做得了赏赐总还对三皇子好些,再者倘若等的时候渐长再闹将出来恐怕更为不利,这才渐渐缓和了些。木容便把贤妃有心为云深和她撮合婚事的事散布了出去,到底贤妃提此事时尚有内侍宫婢并慈光寺小和尚侍奉,并不算十分隐秘。三皇子得此消息,只消略一思量自是品出其中味道,那些疑虑便全数打消,很是仔细的审起梅千云的案子来。
倒是雷厉风行不过两日便将梗概审了一个仔细,连海棠也前往作证,梅千云母女勾结山贼掳掠百姓,就连旧峦安太守木氏阖府上京路上遭劫也是这位云大人的夫人勾结,意欲陷害现下的诚谨郡主当时的木四姑娘,却一个不甚将自己牵连进去。
一时间众人恍然,这位前番才引得怜惜的云侍郎夫人竟是因此才能在山贼窝里过了一日夜还能安然下山。
云深却是因此而再度遭受连累,只是木三被拘拿受审后,他竟也未曾休妻,倒也叫人赞叹了一番。
而三皇子也因此事办的精妙重又得了圣上欢心,反倒四皇子却连番不顺,才从木容手中拿了钱去疏通,也算是谨慎,先没拿着朝堂中的大人物下手,只捡了几个小的试手,谁知三个里有两个都将钱匣子送禀了圣上,引得圣上勃然大怒斥责本性阴私上不得台面。
贤妃便先慌了。
她和贵妃相斗十几年,历来靠着得宠总能将位份在她之上的贵妃踩上一脚,可她再蠢钝也总知晓后宫中只有子嗣傍身才算长远之计,只是可惜,她这般承宠多年也未曾有个一子半女,如今年岁渐长产子更是不再可能。圣上又是个子嗣不丰的,除了元后曾出的长子夭折后,也只剩了三皇子四皇子和五皇子六皇子而已。
五皇子六皇子尚且年幼不提,且生母俱在,一个为嫔一个为妃,虽不受宠却也是抢不走子嗣,也只剩了这四皇子一个无母低微的,也总好辖制。她本想的也不多,认了养子将来能有个依仗就好。
可如今也算和贵妃同三皇子撕破了脸,倘若三皇子得封太子再而继位,贵妃为太后,那她往后就如那日在慈光寺里木容所说,必不会有好日子可过。
她权衡再三,四皇子屡屡上门哀求游说,总算咬牙打定了注意,眼下唯有一条路可走,便是调兵遣将把三皇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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