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的方荷能够明白,对方所谓的家很近,是对比着中国和米国的距离,mus星和地球的距离。
活很轻,是意味着她要不停地练习从小猴子的脑颅神经中取出异物,并且还要保证小猴子安然无恙的话。
那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
然而可惜,这会儿的方荷只觉得自己拿人手短,又承他几次相救,于情于理,她都不该再推拒。
“那好吧,这事我应下了,你把家地址和需要我做的事,详细列个单子给我就行了。”
岑天唇角一弯,目视前方边走边道:“不用那么麻烦,你上了车就什么都知道了。”
怎么这话听起来……有种“你上了贼船就别想再下去”的味道?
方荷将信将疑地瞟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两人已经走到了小竹林的外围,但前面不远处却有接踵而至的人群,显然如果他们这个时候出去,一定会跟众人来个面碰面。
岑天抬步还要往前走,方荷连忙把他拽住拖进竹林中,这样她还是不放心,又拉着他躲到大石头后面,她才敢冒出头来。
“我说,咱能低调点吗?要是给人看见咱俩在一起,十张嘴也解释不清。”方荷压低了声音不满地控诉道。
岑天半是疑惑地瞥了她一眼,“有什么好解释的?以我的资质还不够收个徒弟吗?”
方荷已经顾不上回答他了,可能是林中的蚊虫较多,而且专逮着她咬,痒得她不住地挠手臂抓脖子。
岑天见状直接脱了外套,又一兜一甩,将长长的燕尾西服披在了方荷肩上,手没拿开,而是又替她驱走了耳旁的蚊子。
方荷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温柔地对待过,前世就不提了,她不光汉子还很污,长得再漂亮男生也得退避三舍。
穿来民国之后,由于时代环境和她的出身等各种原因,她其实已经改变了很多。
她和傅明轩勉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但纵观他们的成长史,方荷俨然扮演的是那个保护者。
傅明轩的改变是从三年前开始的,首先是疏离她,继而又变得冷漠,再后来开始与她不断为难。
直至今日,傅明轩终于不再别扭,并且开始主导他们之间的关系。
可要让方荷说心底话,如今的她,在傅明轩面前,始终都带着股无法驱散的小心翼翼。
她没有安全感。
傅明轩的回归显得那么弥足珍贵,她怕一个不小心,两人之间就又要走回从前。
“想你小男朋友呢?”毫无征兆地,岑天突然俯身,满眼揶揄地把脸凑了过来,惊得方荷慌退半步,差点一巴掌呼他脸上。
“干嘛突然凑过来,你想吓死我啊!”方荷恼羞成怒。
岑天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直起了身子,心道他可真是冤枉。
“外面已经没人了,我要再不打断你,你就要在这里发呆到天亮了。”
他迈步,转身,“走了。”
方荷神色讪讪地跟上,溜在他身边,“有件事我好久之前就想问你了……”
“问。”岑天直接打断她。
“你当初到底是怎么怀疑上我的?”方荷自认她这个本地人做得还算地道,也没怎么离经叛道,断不该一眼就被他看出来的。
岑天几乎是不假思索就回道:“因为你那天中.毒以后,不光对我上下其手,还在我背上唱歌。”
方荷自动忽略了他的前半句,只听得见后半句。
又是唱歌,她都想把自己的嘴缝上了。
方荷扶着额,一脸破罐破摔的表情,无力问道:“我唱的什么歌?”她隐约有些印象,但当时中.毒已深,很多记忆都模糊了。
唱的什么歌?这对于岑天而言,可真是段悲惨的经历。
那晚,夜色很黑。
方荷在他背上醒过来,显得异常兴奋和高亢,然后……
她就豪放地大唱了起来——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啪!”一巴掌呼在了岑天的后颈上。
“飞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啪啪!”左右开弓,给他两边各来了一下。
“一望无际的原野随你去流浪!”
“啪啪啪!”最后多出来的那下,招呼到了他头上。
后来……算了,被她又啃又咬的事,岑天不想再回忆了。
“就是这样。”岑天总结陈辞。
脑海里想象着那些画面,方荷也不禁微红了脸:“啊……真是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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