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言,预料未来却指代不明,一旦出现,当你越警惕可能到来的命运时,反而恰巧步入了宿命。
轻乐第一次感悟天道,心中尚且还在怀疑预言的正确性,毕竟前车之鉴,失败太多次,她的自信心可不是祭司一两句你绝对是神女就能建立起来的。
就算她是神女这个身份无误吧,毕竟她现在确实能感应到了,那神女的预言就一定准吗?
祭司说从不出错的预言师并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对,因为那就是她们的本分,而预言一旦出错,后果才是无法挽回。
她们被带进宫中一处别殿候宣,见祭司从听到预言后就一直没回过神来,轻乐胡思乱想一番后,忍不住又琢磨起预言来。
日沉月落,剑指北帝,朝更兴替,人间血祭。
大梁怕是要变天了。
“父王,是儿臣不对,竟然不知道您的病情已经……已经……”
“药石罔效。”皇帝歪身靠着,“长生之术孤从前亦是不信的,只是温熹一片孝心,孤也就死马当活马医,让他出海长长见识亦可,倭寇横行,早晚也是要收拾的,可惜朕怕是看不到啰。”
“父王……”
皇帝摆摆手,“还能撑多久孤自个心里清楚。”
太子从座位上起身,走至殿中跪下,“儿臣亦有孝心,此行愿为弟代劳,为父分忧!”
皇帝定定地看着他,半响才开口,“你是太子,储君,国之根本,你有你的责任,口舌之快,义气之争,匹夫之勇,这些早该戒掉了,太师对你还是不够严厉,误了你啊。”
太子汗流夹背,“是儿臣愚钝,请父王责罚。”
皇帝摇摇头,“去坐着吧,孤宣你们来,只是说会话,今日不谈这些事,温玥?”
临安王不慌不忙应了声:“儿臣在。”
“你做事太过莽撞,孤命你全权负责出海一事,可在宫中行事,怎能不知会太子一声?”
“儿臣知错。”
“知错不是嘴上说说而已。”皇帝摇摇头,“你们一个说得比想得快,一个动手比动脑子还快。君子之学,博于外而尤贵精于内,论诸理而尤贵达于事,身为皇子,凡事当为表率不错,但为君为将之道却差得远了。臣子惯于揣摩上意,你们如此冲动莽撞,心思由言行外露,日后怎不坏事?”
“儿臣受教。”
兄弟两人齐声应了,心思却各不相同,皇帝一双利眼看得分明,“人心似水,说得多了你们听得厌烦,修己以敬,恪守本分就已经很难了,不提也罢,萨江的神女呢?朕忙于国事,未有机会相见,可当真与传闻中一般料事如神?”
太子刚想回话,想到方才皇帝的一番教育,顿了顿,临安王便说:“儿臣请她入宫前差人查过,怕是要让父王失望了,听闻上至星象天气,下至食住行,未有一次预言成真过。”
“哈……哈哈。”皇帝大笑了两声,“萨江王遣使者来时曾言明他们上一任的神女归天了,看来这王是随意找了名女子顶替前来了,真正的神女,他舍不得奉上。”
临安王颇为认同,“他们行此欺君罔上之举,儿臣本该请兵讨回颜面,只是西北方稳,沿海又有倭寇肆虐,一时难以顾全。”
皇帝点点头,“孤也是此意,年连征战,百姓苦啊,也罢,这鱼目混珠,咱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太子,你有话说?”
太子本以为皇帝要降罪于那名女子,想为其开脱,听到这里,心里起了其他念头,他隐瞒了那句预言,心想反正她是个冒牌神女,那番话必是随口胡诌,说出来白惹皇帝不开心,万一又要降罪,岂不麻烦。
他问道:“三弟既知她真实身份不是神女,为何还要让她来宫中举行祭祀?”
莫不是从一开始就是个套,想他入局?
他问得尖锐,临安王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说:“我只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本该入牢问罪之人却在我们的地盘活得安逸自在,让萨江王知道,还不知得意成什么样,让他们的神女当众出丑,以后也该知道谨小慎微,夹着尾巴做人了。”
这不就是没事找事,欠揍吗?神女招你惹你了,真是纨绔行为。
轻乐等了大半个晚上,提心掉胆的,以为皇帝会宣见,谁知道天不亮人就被赶出宫门,回到别院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古丽尔坐在桌边打盹,听到动静猛地站了起来,摇摇头清醒了些迎上来,“您可回来了,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我担心了一晚上。”
“没事。”
“您预言了吗?”
“恩……算是吧。”
古丽尔疑惑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预言出来了没人听。”轻乐垂头丧气,“我好不容易觉得这次挺靠谱的,真的,我这次真的有强烈的感觉,这次绝对是正确的,可那个临安王压根没听我说话就走了,也没派人来问我。”
古丽尔也跟着忧心忡忡,“难道他们得知了您以前都测不准的消息?”
“啊?”轻乐大惊失色,“他们是去见皇帝了,难道连皇帝也知道了?怎么办?我们会不会被斩首?会不会连累到萨江啊?”
“殿下,您都不知道,问我我哪知道。”古丽尔都快哭了,“祭司呢?祭司大人不是跟您一块去的吗?她怎么说?”
“说到这个我就来气,祭司听到预言后整个人就不对劲了,刚刚一回来就一个人关到房间去了,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
“不对劲?怎么不对劲?”
轻乐想了一下,“就一直发呆,问她问题也不说话,直到回来说了句‘你回房好好休息’。”
古丽尔松了口气,“我打水您淋浴。”
“诶”轻乐拉住她,“怎么回事,你不担心了?”
古丽尔一本正经地回:“听祭司大人的准没错。”
“怎么就没错了,神女还出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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