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人群中传出嘲讽:“哟,臭小子还找到人撑腰了。”
里面一个年近四十大腹便便的男人上前来,神色傲然,一点也没把人放在眼中的样子:“你是照顾安安的那姑娘是吧,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啊,现在这么有爱心的姑娘很少见了。”
他笑了两声,身后的人也随之随和,“王村长,您这话说得好。”
这些声音听来无比讽刺,符音冷冷又重复了一遍:“你们想干什么?”
王村长显然没把符音当回事,这还算是在人前做面子,多解释了几句:“咱们村一直吃国家补贴,多亏了生在这个好时代啊,但我们做人不能忘本,得知恩图报,安安现在看起来活蹦乱跳的,我们带回村让他养病就行了,咱在新闻上就看到了,现在看个病多难啊,哪能一直让这孩子在这里占着资源是不是,前段时间村里农活忙,现在闲下来了,就不劳你们多费心。”
“好!”
“村长说得真好!”
“王村长不愧是文化人啊,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咱们虽然说不出来,但咱们明白这个道理啊,咱们一起来接安安回家。”
病房内一时嘈杂不已,符音没吭声,却也没让开,“王村长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不过安安现在住院似乎没花你们村一分钱,福利院的手续也一直没办下来,至今为止所有的开销都是志愿者们凑的,您说这钱都花了,那么多热心人士关注着,前天还有记者来采访呢,可不能让安安就这么还带着伤回去啊。”
这话不轻不重,绵里藏针,王村长不由得多打量了符音一眼,从口袋摸出一包烟,似乎要考虑如何反驳。
一个护士站在门外提醒:“病房禁止吸烟。”
王村长手停在半空,讪讪笑了两声,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拿手机呢,不小心拿错了。”
医生和保安也赶了过来,符音更加镇定了,她索性走进病房,“而且您单从外在判断安安已经能够活蹦乱跳了这是大错特错,现在青少年的心理状态也是社会重点关注,安安还需要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能不能出院,得医生说了算。”
符音径直走到那壮实高大的男人面前才停下脚步,她矮了大半个头,气势却丝毫不弱,冷冷地说:“孩子都哭半天了,这是心里对恐惧最直观的表达,你能哄好吗?”
男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回过神后有些不知所措,“我……安安,你再哭一声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就算是一个大人痛哭时也不是想停就能停的,何况安安,他哭得反而更大声了。
符音强硬地试图把安安夺回来,“恐吓只会让他的心理创伤更大。”
那男人显然也不是中看不中用,他死死抱住安安,或许是事先得了什么吩咐,怎么也不肯松手,符音怕伤到安安,不敢使出全力和他抢。
王村长笑了笑:“原来是我们见识浅薄了,以为只要给他吃给他穿就够了,今天算是学习了,哈哈。”
他指了指外面的医生:“请问谁是负责安安的医生啊,我就问问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出院了?我虽然不懂什么心理不心理的,但我们村有专门的孤儿院,他们肯定能懂,等我接安安回去后会专门和院长沟通的,姑娘,你真是想的细心周全,还有什么问题吗?”
“安安目前的身体状况在医院肯定能得到更好的恢复,但如有特殊情况,家属执意要出院也是可行的,至于心理方面,定期来检查会更好。”
符音听完医生的话是真的有些着急了,尽管她知道医院肯定也有某些不成文的规定,但这样的特殊情况,竟然真的只有她一人在孤身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