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厢不管肖如芊那边是如何的猜测和揣摩算计,年江到是和钱宪闲聊了起来。
此时两人坐在屋顶上,中间隔着点距离,钱宪抱着一壶酒慢悠悠的品尝,年江两手空空,满脸的无奈。
“你约我上来喝酒,我却喝不了酒,啧啧,钱兄,你是何居心啊。”年江见气氛有些沉闷,便开玩笑道。
“不喝酒聊聊也行啊,年轻人,不要拘泥于此。”钱宪摇头晃脑的说,手里的酒壶也跟着东倒西歪,倒是一滴没漏。
“行,我今晚就舍命陪君子了。”年江淡淡一笑。
自刚才起,总感觉钱宪周身有些沉闷的气息,不过他也没问,就这样坐着聊聊天,喝喝酒也不错。
“诶,兄弟,你说,十年过去,是不是都物是人非了?”钱宪打了个酒嗝,然后哭笑不得的看着年江往旁边挪了点距离,他晃晃酒壶,有些长叹的问道。
年江估摸着这人是在说自己做卧底的事,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可是,这种感觉他不能感同身受。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没开口。
不过钱宪似乎也是不想要他的回答的,他直接躺了下去,抱着酒壶,看着满天的星光,继续说道:“就算是一年,也够久了……”
对于他来说无论是多少年都是一样的,无休无止的接受着毒医的试药,直到变成现在。若是时间长便是物是人非,那他到是希望自己在将来能够变回来。
年江坐在旁边静静的听着,可是思维已经顺着关于半毒人的药理越飞越远,不知是不是心境的变化,今夜构思起来居然比以前都顺利了不少。直到夜风吹得他莫名的抖了一下,他才反应过来钱宪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他瞅着这人的轮廓,庆幸外面灯火通明光也能照到这里,不至于两眼一抹黑。他凑过去一看,有些无奈的发现他已经睡着了,连酒壶都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几人去与城主辞行,钱宪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同,见年江望过来还笑了笑。
只是李杉在听到他们要辞行时面色变了变。
“城主可是有事?”白季柯直接问了出来。
“……”李杉动了动手指,若有所思的看着几人道,“在下前日刚听闻一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城主请讲?”年江果断道。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有种不祥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在这里的安逸日子过得太久了。感觉一起,他瞬间提起了警惕,不过倒是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大厅里也只有他们五人。
“那,年公子可认识白宇泽及其妹白思菀?”李杉问道,同时也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
“白宇泽白思菀?”年江努力回想了一阵,记忆最后定格在那个小镇上。虽不知李杉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但他还是点点头说出来了,毕竟这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件极为普通的小事,“我在一个镇上见过,当时他的妹妹染了风寒,请我去医治。不过他不知道我便是毒医的弟子。怎么与他有关?”
“江湖传闻,乾盟弟子白宇泽叛离逃至魔教,其妹乃是明鹤门尖细,两兄妹皆与明鹤门有染,然而维持着他们和明鹤门关联的,就是你,年公子。”李杉说,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不见。
年江一愣,李杉话音刚落,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听旁边的白季柯“靠”了一声。
“怎么可能!小江怎么会和明鹤门魔教扯上的关系?”白季柯拍开杨徹的手,神情激动的向前走了两步,怒道。李杉悠悠的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白宇泽?外家的白宇泽?”杨徹却是摸着下巴,似是在脑子里搜寻这个人,终是惊讶的喊了出来。
“好耳熟……”白季柯回头看了他一眼,转回来时神情有些纳闷,“外家……我想起来了,外家有个白宇泽,武功高强,连内家弟子也无可争锋。”
钱宪满脸震惊,不过一瞬就变成了担忧和愤怒,他不可置信的转头看了年江一眼。
“还请城主相信在下,在下绝不是此等小人。”年江抿唇,站出来对着李杉抱拳严肃道,满面真诚。
“年公子乃是在下救命恩人,几日相交李某自然相信年公子为人,只不过……”李杉摇着头道,“只不过几位的行程恐怕是要落空了。”
“不知……城主有何高见?”年江问。
“此时此刻我泉道城自是安全的,日后就不定了。”李杉说,“李某欠着年公子一个人情,自当不会见死不救,此消息放出去不过三日,已经有无数人寻踪迹而来,相信不久后必能到达泉道城,我李某虽武功低微,倒也能保年公子一些时日,这些日子几位还是在这里住下吧,只是尽量不要外出,有情况我自会通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