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杨垂下眼帘,武夜王只顾着喝茶,早已人在朝廷心在外了,想着自己的事情,却没注意到白杨。两人沉默不语,过了片刻,白杨才接着说了句话:“事在人为,大王要是有什么吩咐,需要我去做的,在下愿效犬马之劳。”
气氛缓和回来,武夜王留住白杨,在悬江衙门后堂待客院里吃了些茶果饭食,才让白杨离开,离开的时候,午时已过。
当白杨回到慕闲院时,黄昏来临,已经搬到慕闲院暂住的辰义与董冷月前来问候:“大人回来啦,”
董冷月继续问着:“今儿去悬江衙门是被何事缠身,回来这么晚?”
“没什么事,下午还回了趟白府,与父亲大人商量了些事。”白杨有气无力回着。
回白府,除了跟其父白善说些武夜王交待的事,则就是需要不停地回复其母白夫人所问的事了。对于白夫人来说,不仅关心白杨的身体,还不断唠叨了些让白杨不要再接近米儿的话。白杨的右耳缺失,属于残疾,白夫人看到白杨遮掩的伤势,不禁唠叨得就有些多了,一边让郎中给白杨上药,一边不停埋怨白杨的所作所为,倒是让白杨有些心累。
三人一同去了白杨书房,刚打开门,准备进屋,一阵风从窗外一闪而过,立马三人警觉,一向谨慎的辰义不禁快速道:“谁?”
见无人应答,立马跑到窗边查看,无果,才回头道:“这么奇怪,赶紧看看屋里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董冷月与白杨四处看了看,白杨回道:“并无缺失,也无翻找痕迹,可能是猫无意闯进来吧,别多疑了。”
白杨这么一说,辰义熬与董冷月才放心了下来,两人走到书桌旁,坐了下来。
辰义指着桌面上整齐的案卷,对白杨说道:“大人,您吩咐需要我们整理的案卷,都整理得差不多了,还有其他需要做的吗?”
“把前几年那些已经开始破旧的档案重新摘抄一下,留作备份吧。”白杨回着。
“哦。”董冷月与辰义异口同声回答完,继续埋头整理抄写了。
白杨默不作声,假装若无其事。
实际上,对于一向很谨慎且听力很好的白杨来说,屋里有什么微弱动静,屋外有什么风吹草动,尽管现在他右耳缺失,受了伤,被纱布包裹,听力减弱,但听力也不至于下降到比不及常人的地步。连辰义都察觉到那阵风的可疑,白杨又怎会熟视无睹,只不过,他是没必要去追查什么人来过他书房的。
他慢慢离开书房,穿过屏风,走进里屋卧室处,看见床边侧架上,放着一封书信。
他开始打开书信,读完,用火烧着,直到看到信纸上最后的几行字“徒儿不必担心,为师也是为了你好,你不会做的事,为师自然会助你,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你昏迷的时日,为师会代替你处理好一切事物,等过段时间,你自会恢复清醒,师父笔,徒儿谨记!”
躺在床上,他突然头痛万分,越想,越是头痛,他越挣扎,就越剧烈。终于,他心中的怒火,开始缓缓燃烧,他想起,曾经在暗室里,与米儿一起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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