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本王何干?天下兴衰如何,早与本王没了关系,只要能和飞儿双宿双飞,其余的本王都不在乎。”
他对这个国家,从未融入半分感情,这个国家对他来说,除了束缚,就是恨。
自从她母妃死后,皇帝看见得知皇后是凶手却没表态那时起,对这个国家,他早死心了。
那些人的死活,与他没有关系,他只要身边的人活的好好的,其他人与他何干。
天下兴衰?黎民百姓?他孤独无助的时候,谁向他伸出过双手。既然他们弃他于不顾,他又何必庸人自扰。
“睿哥哥,你在说什么?这可是桐蔺国,你出生成长之地,你竟说出如此无情的话来。”
信雅说他无情,他并不否认,无情的人多了去了。他不过是置身事外,如何算得上是无情。
睿王心中每日都在恨,自己为何生在桐蔺国,这里害得他小小年纪就尝变人间疾苦,说什么感情。
想到宁雪飞说的话,睿王干脆让人备了马车,直接进宫去。
皇帝为了准备春祭忙的不可开交,无数的项目要他过目,还有奏折要批,头疼的很。
“陛下,用晚膳的时辰到了。”公公踩着小碎步走进殿内,轻声对坐上的皇帝道。
“朕还不饿,让人撤下去吧。”国事还没有处理完,哪有什么心情用膳,他恨不得整个人埋到圣旨里。
皇帝头抬都不抬一下,继续批阅奏折。见公公站着不走,撅眉望向台下。
“还有何事?”
事情自然是有的,而是不是小事。睿王来了御书房,正在外面侯着。
睿王每次来都没有好事,他们这些做宫人的心里忐忑着呢。
提心吊胆的,就害怕睿王又胡说八道,惹怒了陛下,受灾受难的是他们这些宫人。
“回陛下,睿王求见,正在门外侯着,不知陛下见,还是不见。”
只要陛下说不见,他就可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你期待一件事时,那件事往往偏不如你的意。
“睿儿?这时候他不在王府进宫来做什么?罢了,宣,让人把晚膳一块送上来,准备两幅碗筷。”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揉着胀痛的额头。不分昼夜的忙了那么多天,头就跟要炸开似的。
过了春祭,就让他睡个好觉,让大臣们都放个假,他好有时间休息。
“朕已有许久没有与你们一起用膳,乾陵,琉儿,太子,还有睿儿你,已有一年有余了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他还以为时间一过,他们之间的分歧就可以消失,事实证明他的想法不过是无稽之谈。
“从母妃出事后,整整七年了,恩,是有些年月了。”
睿睿王心中对他的恨非但没有随时间的流逝消除,反而有增无减。
七年时间里,他们除了春祭那天,才会一群人围桌而坐,尽管坐在一起,心却对着,说话谈不到一块去。
所以每年春祭的时候,除开文武百官,睿王他们那一桌的气氛除了尴尬,就是气氛僵硬。
“睿儿,你还在恨父皇。”
皇帝眼神黯然,桌上的膳食色香味俱全,两人却谁都没有胃口。
“父皇真会说笑,儿臣身为臣子,对父皇只有敬重,怎会有恨。父皇此番话实在让儿臣惶恐。”
睿王起身跪在地上,对皇帝扣了三个头。他与这个男人,没有血缘关系,只有君臣之间的关系。
他怎么会直接说出他对皇帝的恨,那种恨,深入骨髓,如附骨之蛆,无法用口头语言说出。
他深知皇帝的软肋,知道他多年来对淑妃的死久久不能释怀。
不能释怀有什么用,当年淑妃死时,他什么都没有为淑妃做,现如今在这里忏悔给谁看,谁稀罕看。
为了报复皇帝,他要让皇帝痛苦,不止是心疼,只是心疼对他来说惩罚还是太轻了。
“睿儿,你何苦如此执着于过去,你母妃之事,朕有自己的苦衷。无法为她做主,朕实乃无奈之举。”
睿王连连苦笑,问他为何那么执着当年的事?那是他的母亲,生他教他,养他之人,他如何不执着。
试问谁没有无奈的时候,只因为无奈两字,对母妃的生死置之不理,这个回答,他无法接受。
说起他就是无奈两字脱口而出,怎么没想过自己本身的原因。
天逐渐黑下来,夜幕笼罩天空,拉下黑色的帘幕,御书房内烛光摇曳,睿王跪在地上神情冰冷。
“儿臣今日来,是有事要与父皇明说。”
他来皇宫,可不是为了和皇帝在这里争论生死这类无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