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显然也沒想到他竟这般硬气,当下眸光一沉,竟对挟持了傅妧的人大声道:“带她走!”
在他出声喝令手下离开的瞬间,萧衍嘴角微勾,似是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只见他手腕一沉,长剑离开了对方的脖颈,却闪电般贯穿了他的左肩。
而他的手下运气也沒有好到哪里去,他刚刚推开窗子想要带着傅妧跳下去,就看到窗外陡然多了一个倒吊的人影。他大骇之下拔剑刺去,对方的剑却已撩过了他的喉咙,温热的血减了傅妧一脸。
只不过是片刻的工夫,胜负之局就已扭转,地上留下了四具尸体,还有那个受了重伤的头目。而客栈里依旧静悄悄的,无人知晓在这最高层的奢华房间里,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洛奕利落地松开脚上的绳索,一个后空翻翻进了窗子,南宫慕云和慕三千也缘绳而下进了房间。他们三人都是夜行的打扮,看來是早就埋伏在屋顶了。
看到洛奕出现,那杀手头目陡然皱眉道:“你们不是应该已经去平山谷求医了吗,怎么会……”他还沒说完话,萧衍已经把剑拔了出來,拔出时一点轻微的搅动已经足以使他疼的说不出话來。
萧衍笑着蹲下身子:“你好像还沒明白过來,这个时候不该你來问问題。”他眸光一凛,迅速出手在对方下颔处打了重重一拳,那杀手头目本能地趴在地上咳嗽起來,几颗带血的牙齿被他吐出來,其中一颗牙齿上有个明显的小孔,里面散发着幽蓝色的光泽,显然是在牙齿中藏了毒药。
洛奕轻蔑道:“在刚才受伤的时候,你如果立刻吞下毒丸,或许还会成功,你真是个不合格的杀手。”
只说了这一句,他已经转向了傅妧,眼神和语气都变得温柔起來:“你脸上,沾了好多血。”说着,他已经抬手用衣袖轻轻擦拭着她的脸颊。
在众人面前,这样的举动很是暧昧,傅妧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从衣袖中摸出帕子,勉强笑道:“我自己來就行了。”
洛奕眸底掠过一丝黯然,然而他很快就将这丝情绪掩盖了。
傅妧为了掩饰刚才的尴尬,又走近一步问道:“你的伤,都好了吗?”那天他们分开时,他可以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不过短短数日工夫,再见他时已是神清气爽,伤势恢复的还真快。
洛奕微笑道:“那天的事,本來也是做戏多过事实,我受的不过是一些小伤,这些天有慕姑娘照拂,自然好的很快。”
傅妧转向慕三千:“谢谢你,”她的目光落到站在旁边的南宫慕云身上,又补充了一句:“也多谢南宫公子。”
南宫慕云素來沉默寡言,闻言也只不过是微笑颔首,便算是回答了。慕三千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照顾的是他,你是他什么人,要你來替他道谢?”
傅妧知道她的脾气,是惯爱与人唱反调搅局的,只要不去理会她,过一会儿便好了。于是面对慕三千明显的挑衅之语,她只是一笑而过。然而旁边的洛奕却突兀开口:“她是我的师妹,师出同门便算是一家人,代我道声谢再平常不过了。
他的语气虽然淡漠,但无异于是在慕三千的怒火上浇了油,然而碍于萧衍在场,她知道自己如果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一定会招來训斥,于是只一跺脚道:“我去外面守着!”紧接着便从窗子翻了出去。
南宫慕云苦笑:“我去盯着她。”说罢一拱手,也跟着离开了。
萧衍这才开口:“人少点也好,腾出点空好审问下这个家伙,”他语气轻松,像是刚才的小争执都沒有发生过似的,只笑吟吟向洛奕道:“你看,对付这种人,要用什么办法好呢?”
洛奕冷冽的目光落到他身上:“看样子是个贪生怕死的家伙,刚才有那么好的时机都沒有自尽,对付这样的人,还是不必动用那些复杂的刑罚了,就用剑在他身上开几个口子,慢慢看着血流干净就行了,”他眉毛微扬,“颜兄以为如何?”
“自然是好主意。”萧衍沉声道,提了手中长剑便走上前去。
那人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满是恐惧,就在长剑即将触及到身体时,他突然大声道:“别杀我,我对你们沒有恶意!”
萧衍冷笑着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沒有恶意也会半夜里拿着刀剑摸进别人的房间?”
“信不信由你,如果是想杀你们的话,我们大可不必费这些周折,我们只不过是奉命要抓尊夫人回去罢了!”
此言一出,连萧衍和洛奕都有些惊愕地看向傅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