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时候说不了实话,微微是我的未婚妻,有人替我顶罪,我自然再乐意不过,何况,人的确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多说了几句话而已。”
刺激变态粉丝杀了自己的未婚妻,叫只是多说几句话,这难道不是丧心病狂?
向启从来没这么恼火过:“杀人总要有个理由。”
“她不忠,我就不义!”顾如年的眼底闪过一抹阴鸷。
他面色沉重,重新调查的记录里面并没有显示秦葭微除了跟顾如年外,还跟其他异性保持不正当关系,相反地,在鱼龙混杂的娱乐圈,她难得干净!
那么此刻对于顾如年话语里的真实性,不得而知。
“高达数千万的经济犯罪再加上一桩命案,顾如年,你是准备坐穿牢底吗?”他厉声问。
“我犯错之前,就已经知道结果了。”
向启已经懒得再审下去了,因为他知道也已经审不出什么来了,顾如年是打死咬定这些罪名,他很好奇,是什么原因,才让他如此义无反顾。
他要出门的时候,身后的顾如年再次开口:“向警官,五年前,我一时妒忌剪断了我大哥车子的刹车线……”
从审讯室出来后,正好遇见迎面走来的容瑾。
他看了眼他手里的笔录:“又去审讯顾如年?”
向启点了点头,审讯消息量太庞大,他一时之间还无法消化。
容瑾的脚步在他面前停住:“阿启,顾如归的案子先放一边。”
“昨夜大妹子的反常跟这件事有关系?”他不是傻子,略略思索便知道事情的始末。
容瑾点了点头。
他了悟,想着刚才顾如年在审讯室里的一番话:“顾如归的案子已经破了。”
容瑾神情难得有了些错愕。
向启耸了耸肩:“顾如年已经供认不讳了,包括秦葭微的案子。”
“不是他。”
“现在就算不是也没有办法,上头已经要求结案了。”
容瑾眯了眯眸,眼底有危险的光芒滑过:“倒是手快!”
“那顾如归的案子我们就放弃了?”
“有人不想让我们查,那我们就不能明着查,但是暗地里,我一定要摸清楚他究竟要瞒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
顾如年的罪名虽然已经成立,但离判决还有一段时间。
笙歌申请探访。
她去之前给他带了一些东西。
眼前的男人换了一副模样,往日的英俊面容早已不见,他戴着镣铐,穿着囚犯的衣服,满脸胡子拉碴。
她说:“好久不见。”
顾如年倒没什么异样,许是已经笃定了她会前来:“几天前我们在医院刚见过面。”
“那时候你就已经料到现在的情景,所以你才会对我说那番话对不对?”
“你很聪明。”神情是真的夸赞。
笙歌沉了眸:“在医院里你说不是你做的,但是现在为什么要认罪?”
顾如年挑了挑眉梢,语气十分不屑:“小歌,都五年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单纯,我随便表表真情,你就信了我?”
“你的意思是在医院里面说的都是假话?”笙歌心底冷笑:“是啊,都五年了,所以你的话哪些是真哪些是假我还分辨得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替谁顶罪,顾如年,你可真孝顺!”
“小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笑看着她,这抹笑容在笙歌看来去格外刺眼。
她冷笑了片刻,才继续开口:“我给你带的东西收到了?”
话落,顾如年的脸色总算有了稍许的变动。
良久,他才颤颤开口:“是真的?”
“是真的。”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顾如年抓着头发,有些懊恼。
“告诉你她就不会死了吗?”
他倏地抬起头,眸光阴鸷。
笙歌却笑了,笑得连她自己都不晓得有多灿烂:“她为什么不告诉你?她的生理期一直都不稳定,而在出事的前几天还在吃克制抑郁症的药,她大概也才知道自己有了你的孩子,只是她没来得及开口。不过你也可以很坦然的告诉自己,因为药物的关系,胎儿有很大的可能畸形,反正也保不住的孩子,不如当做没有存在过。”
顾如年闻言,脸色一点一点地颓败下去,他捧着脸,声音沙哑道:“可那是我的孩子啊……”
她的心底却没有报复的狂喜,反而是那股悲凉逐渐地控制了她的情绪,她咬着唇,看向顾如年的目光犹如淬了冰:“那时候在灵堂看到那个变态粉丝的时候,我的心底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是此刻,我却没有这种心思,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以你现在的罪名,无期徒刑大概是逃不过了,你既然选择了当孝子,就要为你失去的一切买单,漫长的牢狱生活,悔恨会逐渐侵袭你的意志,你会越来越清楚的意识到,因为你的懦弱,你一时摇摆不定的抉择害死了你的亲生孩子,也害死了这世上唯一对你好的女人,微微她即使初始目的是为了我,可是后来她是真的爱你。”
顾如年浑身一颤。
笙歌的内心苦涩,纵使葭微的本意只是为她解围,可是从后来的日记中,她知道她对顾如年是动了真感情,她的出生太苦,自小从孤儿院长大的她缺少关爱,所以一旦有人对她好,她就会加倍的付出,五年前为了笙歌,而五年后,她是真正对顾如年存了心,她的日记里记得他的每一样喜好,记得他的生日,还记得……很多。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宁愿自己当年不经过那条巷子,那么就不会遇到那条恶狗,微微就也不会帮我赶走恶狗,我们也不会成为好朋友。这样的话,她的人生或许会很不一样,至少不会像现在这么凄惨。顾如年,恨你的人不该是我,应该是微微,我今天言尽于此,愿你好自为之。”
她起身准备离去,身后顾如年的声音颤抖地响起:“小歌,我妈如今怎么样了?
笙歌回头,嗤笑:“顾荣虽然生气,却没有赶走她,她在顾家,挺好,或许还央着顾荣找律师试图酌量减轻你的刑罚,毕竟顾家只有你一脉孩子了。”
“你心知我不是爸的儿子,这话说的不违心吗?”
她抿唇不答。
顾如年凄然一笑:“这样也好,总算还清了一个。”
他奇怪的态度让笙歌心底顿生疑惑,“你不是我爸的孩子,那么你知道你的亲生父亲是谁?”
他点了点头:“知道。”
“是谁?”
顾如年站起身背对着她:“你不会想知道,小歌,谢谢你给我带的东西,今后的漫漫长日,我也可以有所惦念了,保重。”
她从探监室出来的时候,看到了阴沉着一张脸的容瑾。
“来见个老朋友。”她耸了耸肩,无所谓的姿态。
从医院那一次后,她就吝啬解释了,纵使后来隐隐约约意识到他那晚的怒气或许来自此,但她没有那么高的优越感,笃定容瑾会因为她吃醋,不过都是占有欲罢了。
她取了自己的车,打算回医院,周茉马上要手术,她需要确保过程万无一失。
不料,容瑾也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我不回家,你开你自己的车回去。”
他自来熟地系了安全带:“车子被某个人吐得一塌糊涂,还没洗回来。”
说完还若有所思地瞥了她一眼。
笙歌有些无语:“你就一辆车?”她记得车库还有好几辆好车。
“开得顺手的就那一辆。”
那你其他买来参观的吗?笙歌心底无敌鄙视他,蓦地,她感觉出一点不对劲。
“你的车被我吐脏已经好几天了吧,这么多天还洗不好一辆车?”忽悠她么?
他闻言拧了拧眉:“你不说我都没有意识到商博的工作效率这么低。”
“……”
您老是猴子请来的逗逼吗?
她平复着内心奔腾的情绪,扯着笑问她:“您去哪?容教授。”
容瑾阖了阖眸:“医院。”
笙歌的笑意顿时僵在了嘴角。
---题外话---电脑蓝屏两次,没有及时保存的浅怀着无限愤懑的心情把稿子重新码出来……
好有个好消息,接下来连续三天加更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