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文件夹给合上,抬起手腕看了眼腕间的名表,还没从椅子上起身,门就被人急促地敲了几下。
傅迟寒示意了一下,秘书便立刻拔腿跑过去开门、
沈珩一脸焦急地从外面进来,说起话来都有些急声急气:“傅总,阮小姐的脚被砸流血了。”
男人眉毛微微皱起来,眯眸看过来:“什么时候这种事也要来问我了?”
傅迟寒出身世家,有种矜贵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
他很少有疾言厉色的时候,再大的火气都能不动声色地表现出来。
沈珩垮着个脸,心里暗叹着这一个两个的都是祖宗,面上却还是恭恭敬敬地道:“阮小姐说见不到你就不去医院……总裁,您先过去看看吧。”
男人不做声,精致的黑色钢笔在他修长的指尖灵活地转动了几圈,他重新坐回大班椅上,背部微微靠向椅背,狭长的眼睛也阖上一半。
“她这么愿意等,那就让她等着。”
沈珩一听,立刻就把自己的下一句话给咽了回去,他背着手站在门边,等着男人的下一句话。
办公室的门现在大敞着,偶尔会有有些尖锐的女声传过来,一声盖过一声响在耳边。
傅迟寒皱了皱眉,似乎是被吵得有些烦了,下一刻就猛然睁开眼睛,他的眼底清明一片,却又深邃异常。
“你刚才说被砸的?”
男人的视线暗沉沉一把落在沈珩脸上,直把看得脚底发凉。
傅迟寒起身,绕过办公桌走向门边,长|腿迈了没几步就站到了沈珩跟前:“被什么砸的?”
他这个人一向是简洁惯了的,办公室很少有那些古董瓷器之类的东西。
唯一一个算得上是大物件的,大概就是摆在落地窗旁边的参天绿植了,傅迟寒唇|间溢出很浅的轻嗤:“花盆把她给砸了?”
沈珩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一句话说得有些含糊不清:“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东西……就是那个上次您问过我的相机。”
他的话音到了最后几乎已经轻的听不到,偏偏那个小秘书还故作善解人意地添油加醋:“沈哥,傅总听不清你说的什么。”
“……”沈珩瞪了他一眼,心里有万千头神兽奔腾而过。
傅迟寒没什么表现,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沈珩就立刻有些招架不住,他压着嗓音低低地道:“傅先生,我的年终奖就剩下一半了,真的不能再扣了。”
傅迟寒刚才听得清楚,他完全不把沈珩的话当回事,越过他直接出了门。
……
阮云希的伤不重,但也算不上轻。
傅迟寒进办公室的时候,她正拿着方巾捂在脚踝处,隐隐地可以看见有血丝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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