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无论是以任何姿态呈现,她在他眼中,总是一个风华绝代的女人。他承认,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将其视为女人。可是这一刻不同,他觉得这样的宛珠更像是无助的孩子,一个没有方向感需要保护的小女孩而已,也许这样的她更真实,人人都会走下神坛,沈含玉自己也不例外,他也一直自觉是个弱点太多的人,不知为何,他不喜欢自己在别人眼中的样子,或许那些都太不真实。看着此时的宛珠在自己面前从女人变成孩子,这份不为人知的唯心而多变的情感让他惊喜,不知道这个女子还会带给自己什么,但不论是担忧还是不厌其烦的开导,都让他奇迹般的乐在其中。沈含玉也是糊涂的,他一如既往的不知何谓情爱, 只是跟着心中的愉悦前行。他在宁静的氛围里安抚着宛珠直到她睡着,又不舍的转身欲走,屋里的半身穿衣镜折射出透亮的光,让他刚好看到镜中的自己,这份温暖的笑容让镜中人既熟悉又陌生。或许这是一个谜,他沉醉其中,情愿一辈子也解不开。
第二天沈含玉起得很早,宛珠没有按时出来吃早饭。杨冬青不敢进门去叫,沈含玉优雅快速的吃完了一份简单的早餐,示意杨冬青不要去吵闹宛珠。这些日子她太累,连这样的赖床都让沈含玉觉得远远不足以补充失去的体力。
沈含玉穿好外套,一如既往的意气风发,他坐上车子去了乐美。这日他懒得开车,林羽辉充当了司机,二人一路有意无意的聊着,沈含玉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比起往日多说了几句,带得林羽辉也开心起来。二人下车便进了餐厅。
领班一眼瞧见沈含玉,急忙过来迎接,点头哈腰的和他打着招呼,沈含玉简短的问了几个问题,便欲朝着自己的八号餐桌走去。刚转过身就发现那个桌子已被人抢先,领班见状几乎捶胸顿足:“少爷,实在对不住,没给您留个好座位。”沈含玉抬起手打断他,示意让他自己去忙,领班见状,如蒙大赦,赶紧离得远远的。
林羽辉略想片刻,凑近沈含玉道:“少爷,是熟人。看这个架势,我怀疑是专门来堵你的。或许都不知道来了多少天了。要不,把领班叫过来问问。”沈含玉冷笑一声:“无妨,来叙旧自然要守株待兔。见人见得太舒服了,未免不够诚意。”他的眼里浮上几分冷酷的神彩:“你自己找个地方做,我亲自去会会她。”
佟小秋并非第一次来到乐美,这几天她天天都来,沈含玉说得对,她的确在守株待兔。除了这里,她不想在校园里和他谈话。王蕴蒙恢复了学校的课程,可是却依然吃不下睡不着,虽然似之前那样无所事事,可是曾经的活泼快乐却荡然无存。佟小秋叹了口气,看着眼前这杯香浓的咖啡,这种饮品最近风靡得很,腔调十足,吸引许多客人来此地流连忘返。以前王蕴蒙最喜欢这些西洋玩意,从前的她多么坚强有趣, 快乐无虑。一念之差,就轻易失去了这个年纪的快乐,但一切都不是她的错,不该让她来承担。佟小秋每每想到这里,总是义愤填膺。
她抬起头,一眼看到这个占据她女儿全部思维的男子立在面前,距离真实到伸手可触。佟小秋镇定的瞄了沈含玉一眼,用精致的短小银勺搅拌了几下面前的咖啡,从容的放下勺子。“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低沉平静,却显示出一种内敛的强硬力量。沈含玉沉默的坐下,面对着佟小秋。
“嚯,我有点纳闷,三少怎么有如此闲心,不请自来呢?”沈含玉不在意的笑笑:“王太太来我这个不大的地方用餐,当然蓬荜生辉,虽然之前没什么机会招待周到,今日既然碰上了,我请客。”佟小秋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一下嘴角,眼里却都是冷意:“是么,沈三少这说辞,真是让人受宠若惊,难免有夸大之嫌。难道是有什么好事?若这么说来,我倒是思及一桩,上次偶遇你和未婚妻,我还没有好好恭喜,按理说,这样的好事,理应是我来请你才是。”沈含玉公式化的一笑:“含玉的琐事,哪敢劳烦王太太。既然您这么客气,那我也就不赘述了。您先坐,我先告辞。”沈含玉说罢冲佟小秋点点头,利落的起身欲走,佟小秋的眼里集结着怒火,忽然站起,朝着沈含玉的背影咬牙切齿道:“你做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