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来呀。”说到最后,带上了一点孩子气的理直气壮。
玲珑姑娘把手上挎着的篮子换了一遍,半蹲下身子很自然的帮宋明哲拍打着身上的尘土。“早先在百草堂还教育我呢,什么病从口入,你自己一身的泥,也不怕宋老翁往死里抽你。”
提到祖父,宋明哲脸色暗淡了下去,咬牙小声说,“我祖父前段日子过世了。”
玲珑姑娘何等机敏的人物,察言观色觉出宋明哲形容不对,自然没有接口问下去。“赶紧跟我回去洗洗吧,你这一声臭,隔夜的饭菜都要被你恶心出来了。”
“有味道么?我闻着还挺好的么?”宋明哲抬起袖子闻了闻,还是死鸭子嘴硬的愣是辩解了两句,屁颠屁颠跟着玲珑姑娘走的时候还不忘把他那个要饭罐子带上。
“好香,唔,好香的味道呀。”宋明哲捧着花香味道的香胰子闻着不住,恨不得一口吃下去才好。玲珑姑娘给浴桶里添着热水,一边拿来了干净的换洗衣裳,“从隔壁武大哥借来了一身衣服,你洗好看看合身不,不合身我今晚给你改。”转脸看见宋明哲还在木桶边磨蹭不肯下水,顿时眉毛立起,像是做娘的训斥儿砸,“还不赶紧下去,非要我把你扒光了丢下去才甘心呀。”
“你,你,你先出去!”宋明哲不大习惯被人围观了沐浴,玲珑姑娘嗤笑着背过身去,待宋明哲更衣脱到一半,忽然又装腔作势转过身子,吓得宋明哲吱哇乱叫,差点没一个倒栽葱摔进桶里去,恶作剧成功的玲珑姑娘背着宋明哲笑的志得意满。
泡在温水里的宋明哲发出舒适的哼哼声,玲珑姑娘捏着鼻子把他换下来的脏破衣裳丢出门去。“怎么你一个人过来了,我以为你会和小王爷一起下来玩呢。”
宋明哲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纹身,“我没有告诉他我来这里了。”
“闹别扭了?我说你们两个这是干嘛呢,在一起都是吵吵闹闹,不在一起了各自想念个不住。”玲珑姑娘从衣服堆里翻检出一个相对干净的布包,打开层层包裹,露出里面残缺的玉质扇子骨。她自然一眼认出扇子骨的主人,摇摇头,给宋明哲放在了准备换上的衣服上面。
宋明哲拍打着水面,扩散开来的波纹,搅乱了他憔悴的瓜子脸倒影。“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以为你离开京城,也是去江南风景和美的地方养老。”
“我本来就是这里的人呀”玲珑姑娘眉眼弯了弯,去掉了京城里一身金玉装饰,荆钗布裙,依然别有一番风韵,撑得起芙蓉楼花魁的招牌。玲珑絮絮叨叨念着什么,“我自小长在距离雪拥关不远的姚家村,在京城呆久了,想念家乡,所以落叶归根回来了呗。”收拾完衣服的玲珑姑娘正想回头吓上宋明哲一下,好让他捂着胸口喊着救命,没成想回过头去,宋明哲已经歪着头靠在木桶上睡着了。
玲珑姑娘给他添了好些热水,他都没有惊醒过来。玲珑姑娘轻手轻脚关上了门,由着他睡了过去。
宋明哲醒来的时候,桶里的水有些凉了,四下看不见玲珑姑娘的身影,他自顾自擦干了身体,换上了木通边的旧衣裳。衣裳略旧,但是浆洗的很干净,宋明哲闻了闻皂角的味道,恍惚间有种帮着婶婶晾衣服的错觉。
他换洗一新出了门,转了身,闻着味道精准找到了厨房。爱好吃是他两世为人戒不掉的乐趣,前世登峰造极的技能,就是某团外卖从他身边经过,他鼻子一抽就知道送的是咖喱鸡肉饭还是青椒肉丝炒饭。
玲珑姑娘拿出了锅盔,炒了两个小菜,宋明哲像是馋嘴的小猫,在灶台边团团转了好半天。
“锅盔管够,你尽管吃,明天出门给你买点肉,再给你做两道好菜。”玲珑姑娘刚把饭菜端上桌,宋明哲就迫不及待提着筷子上阵,吃的头也不抬,嘴里含含糊糊答应着。尽管许多没有尝过锅盔的人,会以为锅盔是一种风味美食,其实西北人民去取中它的主要是易于保存,真要说好吃,当然不如南方的白面馒头,精米细粮。
对于好久没有好好吃一顿饱饭的宋明哲来说,锅盔也是极好的,都说三年戍边,母猪赛婵娟。饿上三天,宋明哲眼里的锅盔那也是胜过任何一样山珍海味。
“知道在哪里能找到小顾将军吗?”他抽空利用满满当当的嘴巴问了问题,足以证明他和小顾将军的友谊是牢固的,不可动摇破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