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皎洁的月光在院子里铺上了一层白霜,阿寻翻来覆去的有些难以入睡。
“绿柳,你觉得沈恒做得对吗?”
那时候绿柳出门买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韦沅和沈恒对这事也并不提起。
“我觉得没错啊,要是沈恒不出手,那人打得就是你了啊。”
绿柳盘腿坐在床上,皱着眉不知道阿寻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可以还手的啊,不一定会被他打到,为什么……就要断了那人的手筋呢……”
阿寻执着的解释道,急切的希望绿柳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因为他要伤害我们啊,你不是也打了那丫头嘛!”
绿柳眉头皱得更紧,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可是……”
打人是打人,断了手筋是断了手筋,这两个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嘛!娘子都没说什么,证明这事有她的道理啊,我们就不要管那么多了……”
绿柳躺了下来,盖好被子,闭着眼睛嘟囔道,很快就进入了梦想。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阿寻的脸上,她仍旧有些无法释怀。
她知道绿柳对韦沅的崇拜,所以一直没有说这事是韦沅提议的,更没有说韦沅教训沈恒做得不够……
想起下午韦沅说着如何威慑一个人,还带着稚气的脸上那种云淡风轻的表情,真的是让人难以接受啊!
“怎么会这样呢!”
阿寻低喃一声,轻轻的躺了下来。
如同绿柳说的一样,娘子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阿寻对自己解释道。
可是这事,如同一粒沙一般,落在了她的心中,平时不痛不痒。
日后,她终于明白韦沅那番话的意思,可是却已经铸成了大错。
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橘色的晚霞浸出一种近乎妖异的美。
黄成坐在一桌子美味前,不言不语,只听得见咀嚼和碗筷碰撞的声音。
哪怕是死,也要做个饱死鬼!
黄成恨恨的想,嘴里嚼着鸡骨头,咔嚓咔嚓作响。
从第一天的激动欣喜,到第二天的担心害怕,最后到今天的麻木心如死灰了……
死期将至的时候,黄成突然看开了,再紧张受怕也没用,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其实黄成隐隐还有一点期待。
终于……
终于不用再这么痛苦的活着了……
“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穿着葛衣的仆从坐在一家酒楼前的台阶上,唉声长叹道。
仆从叫邵三,从十四岁卖进黄家开始,现在已经七年了。
其他出来寻找人都已经放弃了,一个时辰前就已经回了黄宅,只有邵三还留在这街上。
“到底是忘了什么呢!”
邵三皱着眉,十指插在头发里,说话时用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似乎这样就可以想起什么似得。
他那天明明想起了什么,可是现在就是想不起来……
许久,邵三放弃了。
不再逼着自己想起那时候到底闪过了什么念头。
“这就是命啊……”
邵三抬头看了看黄宅的位置,低声喃喃道,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
“哎,邵三。”
酒楼旁一个卖醪糟的大爷喊住了邵三,这几天邵三几乎每天都要来这儿喝一碗醪糟。
“我听说,这附近有一个小娘子可以逆运改命,你要不要去找她试试?诺,她的丫鬟在那,每天都说她家娘子有多厉害……”
大爷指了指街尾的地方,许多人中,邵三几乎一眼就看到了绿柳。
“气运当然是可以改变的……”
“世上能改气运的人不错,但我家娘子就是其中一个……”
是了!
就是这个!
邵三如同醍醐灌顶,那天他想起来的念头就是这个!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邵三犹如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急急的冲绿柳跑去,就连回应大爷的话都忘了。
买醪糟的大爷显然并不信绿柳的话,看邵三拼命跑去的背影,轻轻的摇了摇头,便继续低头做自己的醪糟。
“小娘子,这几天怎么都不说你家娘子的事了?我们还想听呢……”
绿柳走过时,街两旁有卖东西的跟她打招呼,显然是将韦沅说得那些事当成了故事来听。
“你们既然不信,我为何还要再说。”
绿柳做了个生气的表情,偏了偏头,不想和那老板说话的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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