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弱?
很快,马车来到了范府。
范府的门口停着许多马车,十分拥挤。车夫费力挤到了前面,停下车请大少爷出来。
站定后,钟漓月看了一眼外墙,似乎像重新粉刷过了一遍。
还没到门口,范老爷便迎了上来,笑哈哈地对沈兆言恭维道:“可把沈老板给盼来了,老夫还以为沈老板事务繁忙,今日不会来呢!”
“范老板哪里话?嫡女出嫁可是头等大事,晚生再忙也要抽出时间,前来道贺才是。”
“沈老板也来了?”
“张老板。”
今天来参加婚宴的人大多都是相互认识的,沈兆言一来,便有许多人跟他打招呼。沈兆言从容地一一应酬,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世家公子哥的高贵和大气。
这是钟漓月头回跟着沈兆言出门,以前开例会面对下属时,沈兆言是威严的,身上总是若有似无地流露着清儒之气,让人感到遥不可及。这次他面对的是生意场上的合作伙伴,客套话自然少不了,可钟漓月觉得这样的他更接地气,比之前更加真实。
被家丁引到中央的位置落座后,依然有许多人过来与沈兆言打招呼。
不过,钟漓月发现也有人在指着他们这边窃窃私语,八成是在说大少爷跟范千金之间的事。
钟漓月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体,将这些人的视线挡住了。
“这里不是沈府,你出了丑,丢人的是大少爷。”春乔发现了钟漓月的小动作,便下意识地开口提醒道。
沈兆言还以为钟漓月有什么事,侧眸问道:“怎么回事?”
“额,脚板底有点痒痒,所以动了一下。”钟漓月糊口诌道。
明德忍不住笑了一声,旋即便收敛起笑意,恢复正常。
“不必太过拘谨,没人会注意你。”沈兆言淡淡地说道。
这句话无疑是打了春乔的脸,春乔知道自己自讨苦吃,便低下头去,不再多说半句。
“是。”钟漓月嘴上虽然说‘是’,但是心里却想,他们一进门便引来了无数的目光,关注点全部在沈兆言的身上,他真的感觉不到?
转眼间,吉时到了。
范老爷和范夫人穿着一身喜庆的正装出现在宴席前,发言感谢各方朋友的到来,一番致辞后,便宣布酒宴正式开始。
众人举杯,开始畅饮。
城里的宴席和农村的宴席不太一样。农村的宴席大都是流水席,大家围着圆桌吃饭,吃完一轮换一轮,乡邻之间一边喝酒一边互相调侃着,不仅吃好喝好,还能聊得开心。城里的宴席则要拘谨许多,尤其是像范家这样的大户,前来贺喜的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人越有钱,相互之间就越需要保留一定的距离,何况生意场上,利益当头,跟你交好的那几个合作伙伴未必相互之间也交好,所以,每个人都是独立而坐的。
因此,从座位的安排与分布上也能看出一点端倪。
那些坐得很远的,基本上可以断定是家产薄弱的;像坐在最中心的,自然便是商界的大佬们。
倒不是钟漓月乱猜,或者瞧不起人,而是从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和行动分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