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了?”
钟漓月稳了稳心神,答道:“奴婢听成了大少爷很不待见奴婢。”
这也能听岔了?沈兆言嗔了她一眼,道:“不专心!”
钟漓月低头默认。她宁愿承认自己做事不专心,也坚决不能承认,自己刚才居然莫名其妙地听成了:我十分看中你。
好像被男生表白了一样,所以顿时心里慌乱。
原来是听错了,太丢人了!
“以后‘我’字慎用,尤其是在外人面前。”沈兆言淡淡地提醒道:“我打算提拔你,你好好表现,我会让春乔好好栽培你。”
大少爷要升她的职?
若换做一个月前,她一定会乐坏的。
可是如今的她……
大少爷在她心生退意之时提出这样的条件,是洞悉了她准备离开的心思,所以出此招留人,还是,也是个巧合?
总有那么多的巧合,恐怕就是阴谋了吧?
关键是自己并没有什么可让人谋的!
那她还担心个球啊?
想到这里,钟漓月如醍醐灌顶,顿时豁然开朗,乐呵呵地跑过去搬椅子。
“漓月想到什么了?这么开心?”沈兆言被她的快乐感染了,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世间很多事情,想太多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不如做只快乐的小猪。”钟漓月手捧着书,笑着打趣道。
沈兆言有点难以理解:“头回听人说自甘做一只猪。”
“做一只猪有什么不好?每天吃饱了睡睡饱了吃,就想着这两件事就行,等它挨宰的时候,这辈子已经过去了。比起疲于奔命的人类,它的人生悠闲多了。”
沈兆言想想,好像确实如此。那样的一辈子虽然很无趣,可是像他这样,每日费心地算计来算计去,不是也很无趣吗?
谁的人生又不无趣呢?
视线不经意间扫到钟漓月,沈兆言眼波一漾,以前的人生或许了无生趣,可如今身边多她这么一个妙语连珠之人,还怕日子无趣吗?
“许久没听你说笑话了,竟然有些怀念,你讲两个来听听。”
“正好!奴婢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请教完了以后,奴婢给你来一段无声表演怎么样?”
“无声表演?”光是听名字都觉得妙趣横生。沈兆言微微一笑,道:“漓月为何总是有许许多多的新鲜花招,叫我目不暇接?!”
“人生苦短,唯有苦中作乐,方可不虚度此生。”钟漓月文绉绉地有感而发道。她将那本书挪到沈兆言面前,指着上面的一段字问道:“大少爷你看这段,讲的是河流吗?河流不是应该贯穿南北吗?但是中间这一段又是怎么回事?”
沈兆言扫了一眼,便娓娓道来:“这条河比较特殊,它虽然贯穿南北,但在一百年多前,被人填平了中间的一段。”
“把河中间填平了?”钟漓月不禁赞叹,古人的智慧好惊人啊!“比愚公移山还厉害!”
“愚公移山?这是出自哪个典故?”沈兆言好学道。
钟漓月嘻嘻一笑,搪塞道:“奴婢随口瞎诌的。有愚公填海,肯定就有愚公移山,山海相呼应嘛!”
“能填平河川、挪动高山,都乃大智者,可不是愚公。”沈兆言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