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敬中叹息道:“我知道对不起大家,但公司目前处于非常时期。我希望大家跟我一起度过难关。俗话说,‘国危思良将’。我是不会忘记跟我一起患难的朋友的。”
不料,那个张轩冷笑一声:“算了吧,我们打工的是在‘患难’,可您家日子好着呢。就说您家的公子吧,哪天不在外面挥金如土?”
听了张轩的奚落,唐敬中又气又急:“老张,你在这个时候拆我的台,真的忒不厚道了吧?”
“董事长,随您怎么想吧,我已经决定了。希望您能珍重。”
唐敬中冷笑道:“可你现在给我撂挑子,我也未必会把拖欠的工资补发给你呀。”
手机又传来张轩的冷笑:“哈哈,我忘记告诉您了,刚才我从财务处以您的名义支钱的时候,除了为您支出那两万住院押金以外,也把公司拖欠我个人的三个多月工资支取出来了。我现在跟公司已经两清了。”
唐敬中听罢,不由得怒目圆睁,但也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对着话筒骂了一声:“可恶!”
结束与张轩通话后,唐敬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当中,并想起了亡妻曾经说的话——张轩不可重用!
他恨现在的人太世俗,缺少一些忠于职守的好员工。当公司一走下坡路时,他们就立即表现得离心离德。
当然,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儿子···
张轩有一句话是对的,自己公司财政遭遇如此危机时,腾儿还在外面花天酒地,不但不伸手帮自己一把,还大肆挥霍家里的钱。
他想等儿子吃饭回来后,一定要跟他好好谈一谈。就算公司的危急局面不让他承担,但起码劝他花销节制一下也好啊。
可是,他等了好久,儿子也没有出现。
这时候,他的输液已经结束了。他坐起身来,正想给儿子打一个电话。
可就在这时候,病房门被推开了,自家的保姆走了进来,她手里提着一包东西,估计是唐敬中的一些洗漱用品。
唐敬中一愣:“小赵,你怎么来了?”
保姆回答:“是您儿子打电话让我来照顾您的。”
“那他呢?”
保姆摇摇头,但又关切问道:“唐先生,您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唐敬中没有回答保姆的询问,他立即抓起手机,并拨通了儿子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了儿子的声音:“老爸,咱家的保姆去了吗?”
唐敬中不答反问:“臭小子,你去哪了?怎么把她给叫来了?”
唐腾此时正跟那个‘耗子’在一家夜总会包房呢,他一边挥手让屋里的那些女招待们停止喧哗,一边对着手机回答老爸的问题:“我现在跟朋友在一起,我刚才看您精神挺好的,身体不好只是累的。所以,我就不需要继续陪着您了。我就把咱家的保姆叫过去照顾您一下。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她好了。”
唐敬中脸色阴沉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他低声呵斥:“老子病了,需要的是亲人相陪。她跟你能一样吗?”
不料,唐腾讲道:“老爸呀,我可是一个男人,如果照顾人的话,哪有女人细心周到啊?您身边应该有一个女人才行啊!您的岁数也不太大,再凭借您的身份。就算找一个比我小的美女,那都不在话下,可您老就是看不开,那就找一个实在的女人吧。我看那个保姆挺老实的,才三十多岁,跟您也挺合适的。您就把她收了吧···”
“你放屁!”
唐敬中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气之下把手机重重地摔在了地板上。
一个星期后。
在市郊的一处公墓里,一个中年男子捧着一束白莲花缓步走进来···
当他走近一处墓碑前,停住了脚步。
那个墓碑上镶嵌着一张清秀女子的照片,她就是刘薇。
在照片下面雕刻着一行大字——爱妻刘薇之墓。
这个中年男子正是刚出院不久的唐敬中。
他把那束鲜花恭恭敬敬地摆放在墓碑前,眼睛湿润地望着墓碑上的照片。
他随后轻轻蹲下身子,保持跟那张照片同一个水平,并用低沉的声音道:“薇薇,你在‘那边’还好吗?我真的太想念你了。也许,我也很快就去跟你团聚去了···可是,咱们的儿子太不争气了···如今他骄奢无度,以后该怎样独立生活啊····你现在教教我···该怎样拯救他呀??”
此时的唐敬中面对墓碑,留下了懊悔的泪水,并且回忆起儿子当初刚回国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