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脚踹开拦在眼前的大门,钟错提着长刀,走进七楼。
这一层楼与之前几层都不一样,没有狭窄幽深的走廊,反倒异常空旷。大部分墙壁被打穿,让整层楼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房间。
整层楼都没有灯,只有从窗外射进来的月光,充当着天然光源。
正对着钟错的地方,有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还放着一张椅子。
只是,没有人。
空气中还隐约残存着活人的气息,却看不到人影——警惕地戒备着,钟错环顾着房间,终于,看到了那棵树。
异常美丽,却也透着妖异感的异树立刻吸引了钟错,看着那曼妙舒展的枝条,他顿时想到了在楼下看到的,差点将他们抽成肉酱的藤蔓。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视线渐渐上移,钟错的目光锁定了异树上挂着的那颗“水滴”。
此时那颗水滴已经大得与他的拳头仿佛,晶莹剔透,有如水晶一般,却透出一股让钟错也感到恐惧的气息。
没错,恐惧——
对那颗果实,他居然感到恐惧。
莫名在心中涌动的感情让他不由退了两步,也在此时,他注意到了隐藏在那棵树之后的人影。
“谁!出来!”
似是要借那人发泄心中无端的畏惧,钟错怒喝道。
在树后哆嗦的人影猛地一抖,却依然龟缩在后面。
“再不出来我就过去宰了你!”
楼下的张非,眼前的异树,两者交织,让钟错不由急躁起来。
“我出来!我出来!”男人闻言几乎是立刻从树后滚了出来,他半跪在地上,手里还攥着一个木偶,惊恐地看着钟错。
那是……战鬼的核?
心中大喜,钟错顾不得别的,直接冲了过去,打算将之夺下。
可那男人也知道这东西的重要,加上钟错外表看起来不过是个孩子,让他生不出多少惧意,竟是死死护住了木偶,不让钟错碰。
怒意愈盛,钟错面无表情地举起错断刀:“你当我不敢杀你么!”
面对寒意森森的刀,男人汗出如浆,手一点一点松开,却又情不自禁地抓紧。
战鬼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他……
还没等男人想完,错断刀已然当头劈下!
不!
心中狂呼,男人想都不想就举起手中唯一的武器,挡在了错断刀前!
咔!
一声脆响,以秘法制作的木偶亦无法抵挡鬼王神兵的力量,与刀口撞击的部分,出现了一道裂痕。
然后……
自那木偶中,忽然传出一声足以刺透耳膜的惊叫!
正当其冲的两人几乎都被那声音震住了,钟错还好些,男人整个就傻在了那儿,过了会儿,他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看着破碎的木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闭嘴!”狠狠一刀砍在距离男人近在咫尺的地方,男人浑身一僵,然后屁滚尿流地爬了开来,跑到离钟错远远的地方,唯恐这个煞星再找上来。钟错也不理他,他低着头,敏锐的感知扩散开来,反馈给他最糟糕的结果。
那个木偶里面,被人放了一张唤灵符……
那种符咒在一般情况下还不如他身上那个可以吸引方圆百里内一切鬼魂的特殊咒术强悍,但此时这个环境,却足以唤来大批之前游荡在这栋大楼里的鬼魂。
而且,受到唤灵符的蛊惑,这些鬼魂的*会千百倍的膨胀,而他们来到之后,自己,就是一道最好的佳肴。
“……哼。”
冷笑了声,钟错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握紧了手中的错断刀。
也不知道楼下那个混蛋打得怎么样了……
……他可别死了啊。
低沉的鬼哭声渐渐响起,环绕四周。
“砰!”
剧烈的撞击声伴随着杂乱的喘息,在暗沉的楼道里不断响起。
真是怪物……这是目前为止张非对战鬼的最大感想。
可以一拳把墙壁砸出裂痕的力道,能够无视他全力一击的抵抗力,以及娴熟得可怕的战技……
张非也算是斗殴经验丰富,可他不管再怎么热血冲脑,与人交手时都会下意识避开要害,毕竟他也不想轻易吃官司。可战鬼……
他根本就是冲着要害去的!
“唔!”再度挡下了冲着脖子来的一记切手,张非抽空退了两步,暂且拉开距离。
战鬼却完全不给他喘息的机会,踏步而上之后便是连连重击,张非飞快地躲闪着,心里只恨自己来时太过托大,居然只带了一个手电筒——现在手电筒已经因为刚才帮他挡下一拳而彻底报废,以至于他只能赤手空拳地跟战鬼打。
也不知道小鬼那边怎么样了……那个核心搞不好是什么厉害的人拿着,万一……
激烈的战斗中还东想西想的后果就是被人抓着机会在身上来两下,就在张非心中火大瞅了个破绽打算还回去的时候,战鬼的动作却忽然一僵。
与此同时,楼上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呼啸!
几乎刺破耳膜的声音让张非不由一顿,同时,仿佛控制木偶的丝线在一瞬间绷断,原本凌厉动作着的战鬼身体晃了晃,便直接砸到了地上。
他的眼睛依旧睁着,却眨也不眨一下,原先还有点神采的眼睛此时空洞无物,仿佛被彻底抽走了灵魂。
张非谨慎地过去试了试,战鬼的身体没有一丝温度,自然也没有呼吸和心跳,方才还生龙活虎的人这会儿变成了一具毋庸置疑的尸体,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
……算了,不管怎么样,总比刚才那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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