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脚向前一滑便躲了开来,身子却离田果子更近了。他低着头,把田果子笼罩在自己的阴影里头,笑眯眯的说:“姑娘想摸,我让你摸便是了,不要着急嘛……”
田果子哪里听过这些话,此时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这时候被令狐绪言语侵犯,早就红了眼眶,偏偏那人还一点一点的往前逼迫,田果子退无可退,情急之下反手摸到什么东西,拎起来就砸到令狐绪头上,却是墙角柴垛子上一根臂膀粗细的木柴。令狐绪呼痛的声音再度响起,田果子手起柴落,再次打过去,他已经跳着脚躲开了,只抬手捂头的时候,胳膊又刚好与木柴擦身而过,又被划了一下,皮肤上瞬间几道细细血痕,疼的他嘶嘶直叫。
田果子没有追过去,站在原地怒道:“我是何府的姨娘,来这里是找我夫君的,你若再言语上侮辱我,我,我就,我就……”
她说了半天,也不知道就怎么样才好,只恨恨的看着令狐绪。
令狐绪左手捂着额头,右手捂着左胳膊,本想再扑回来逮田果子的,此刻听了她的话,却愣住了,眼神便往田果子后头飘。后头的黑衣公子本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坐在那边独自饮酒,听到田果子的话,却也愣住了。
令狐绪脸上立刻变得十分精彩,挤眉弄眼的看着黑衣公子,憋着笑,眼珠子又转来转去的,好似马上就会吐出什么话来取笑对方。
黑衣公子咳嗽两声,干巴巴的问田果子:“不知姑娘夫君是何人?”
田果子哼了一声,怒道:“关你什么事!”说完大步朝里头去了,一进门,躲在墙后头捂着胸口,才稍微平静下来。看来阿虎哥嘱咐的对,女子真的是不能进倚红阁的啊。可是现在后悔已经迟了,她仔细的回忆阿虎哥之前和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想着他说自己是住在后院一处偏房里的,便摸索着去寻。
而被她挡在外头的令狐绪,在田果子消失之后,却抱着肚子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恭喜何兄,又得佳妾。哈哈,哈哈哈哈……哎呦,臭丫头打的真重。”他笑声中断,懊恼的捂着脑袋,额头上已经起来一个大包。
何长生脸上些许尴尬,待见到令狐绪全身乱扭,护头完了又抚胳膊,似乎确实痛的不轻,也不禁好笑起来:“这姑娘倒少见的泼辣,你也活该。”
令狐绪嘴上不饶人,犹自取笑:“自然泼辣了,有何兄这样的夫君醉倒在倚红阁这样的温柔乡里,你的妻妾自然都一个个的也往这里跑了,哈哈哈……”
何长生哼了一声,却是转身便走,说道:“你说的对,我可不该在这里流连。”
吓得令狐绪一个箭步上去拽住他胳膊,央求道:“何兄一定要帮小弟这个忙啊,我可是拍着胸脯给月娘保证了。她如今六个月的身孕,可不能再呆在倚红阁了,谁都瞧得出来。我便是继续包着她,也不行啊。”
“你自己惹下的麻烦,接回自己家。”
“何兄啊,若是我爹娘像你娘一样就好了,见了孙子眼睛都红了,哪管女人是哪里来的,可是我爹娘不行啊,这一定会打死我的。何兄,你就先哄着老太太一下,先把月娘接回去,以远亲的名义住一阵子,到时候方便了,我再接回去嘛。”令狐绪拽着何长生的胳膊左右摇,颇有点撒娇的意思,何长生甩开他,看着自己好友那双细长的桃花眼可怜兮兮的,忍不住叹口气,转身朝倚红阁里头进去。
令狐绪这才放松下来,跟在后头,却突然问道:“你的妾室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还是偷偷摸摸的从后头进去?听说昨儿个老太太把你新娶的十五姨娘送回去了,莫非就是这个?果然泼辣,何兄怕是消受不起,我倒是无妨……”
“闭嘴!”何长生恶狠狠的回头盯了他一眼,又说:“你少给我打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