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用安抚的目光回视田洱,“莫怕。”
“嗯。”田洱点头,她的确不怕的,这种事又不是第一回了,只是她有点担忧,为何这些人挑着这么一个日子来,为什么不待人去人静之后动手,而是光明正大地在人最后的时间来呢?仿佛就像是故意告诉所有人,他们就是要来行瓷的。
双眼跟着投外堂外,而堂外已经打成了一片,不分敌我。看那一身的黑衣很难分辨出是哪一路人马,但却让她发现了那帮黑衣人中,一个对她而言应该是最熟乎不过的身影。
后来,田洱总想,若是那一夜,自己没有掀盖头,兴许结果就不一样了。
来人很凶歹,招招致命,刀刀夺魂,毫不留情,似要赶尽杀绝才会罢休。段苍玥脸色不太好,谁在大喜之日招来杀身之祸,想必都不会有好脸色。田洱只来得急看到已成为自己丈夫的男人,手提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一步一步离自己而去,她伸了伸手,未抓得住一丝一毫。
第一次看段苍玥使剑,那是他的武器吗?
她想追出去,却被一帮丁卫给挡着,“少夫人,外头危险!”那些人以此理由,不许她涉险出去,她一不甚懂武,二无说话权力,一时间就被挡在了里头。
“是啊,外头危险!”连书恒楚清凤他们都如此说了,赶紧处理了围在田洱周围,生怕那些歹人是冲着这新人而来的,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怎么回事,这些人竟敢挑这种时候来。”花如梦也奇怪了,转首向田洱,“需要我帮忙吗?”他的话没得到田洱的回答,因为她似乎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推着推开挡她的人。
“你们让开!”她急了,喊了一句,便冲开几人,撞出去了些,虽然还是被护着,紧贴身护着的是冬晴。但这个地方,已经可以观清堂前院中的那一片厮杀打抖场面,鲜血在红灯笼的照射下,显得诡异而凄美。
田洱第一眼,落在了扭打在一片的一群黑衣被段家那些暗卫围杀,还有那一道火红色的矫健身姿在那夜色之中飞扬起舞,那么的艳,那么的美。有一瞬间,田洱还误以为是看到了那个有着碧瞳的妖孽杀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一直觉得二人很相像了,同人矫健的身姿,同样俊美绝色的容貌,同样风华倾世的武功……
头一抬,但看到在那墙头上,立于瓦墙上的身影,只一眼,就让她觉得面熟,只因那熟悉感,分明蒙着脸她仍觉得熟悉得不得了,从年前就开始困扰着她那种熟悉感,那个困扰她许久的身影啊,此时终于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天意,还是天意弄人?
“你是谁?”田洱不再犹豫,大声地冲着那道身影喊,中间隔了那厮杀的一片,透着血腥,传到墙上瓦面的身影。那身影轻微的地落地,投来冰冷无情的目光,落在着急的田洱身上,带着研究,好似一道寒冬里的冷风,冰冷而刺骨。
得不到回应,田洱眼里全是期盼,又喊了一声:“……是你,对不对?”
那是不确定的,又是确信的语气,就连在打斗中的段苍玥也听得真切了,他在战场中停止了动作,转首望了过来,上一次田洱那怪异的表现,她说一时间也解释不了,所以让他相信她,于是他再艰难最后还是选择了去相信这个女子。可是此刻,就在他们大婚的此时,这些黑衣人再来席卷而来,杀了不少的人,却在此时,这个女子却冲着黑衣人的头目喊着这样的话,那一刹那,段苍玥觉得自己的世界在一点一滴地瓦解崩溃,他想千万种的可能,却从来不敢想这一种。
然而这一瞬,田洱眼里全是对望过去墙头上的那个黑衣身影,独独没有注意到段苍玥那俊美脸上的震惊与不敢置信。
醉莲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公子,在她眼里,公子是完美的,是刀枪不入无所不能的。然后这一刻,她只看到公子的脆弱,公子眼里的那一抹悲伤,感染到她,让她心里特别的冰凉。
当一切尘埃落定,院里已经是一片的血尸,黑衣人终是不敌段苍玥暗中派守的暗卫,全部被歼灭了。只是,墙头上的那一抹身影,始终未有动过,所以,始终未有人过去招惹,他只是这么静静地站在那儿,居高临下的望着田洱,仿佛这一场厮杀根本与他无关,他不过是个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