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有下人回过神,要过来阻止田洱的举动,却让冬晴快了一步挡着,不管她的少夫人要做什么,必定是对的,于是,她必定站在少夫人的一边。
似乎证实了自己的问题,田洱双眼瞪得老大,声音都颤抖了,“……你、你怎么能?怎么能如此?他才多大,你知不知……你竟然还是他的亲娘!”她悲切地摇着首,“虎毒不食子啊,你凭什么,你凭什么……他还这么小……”如果,方才不是她一时多事,多看了一眼,现在床上这条小生命,就烟消云散了!
“……他刚才,死咬着唇都不让自己哭出来,却在梦魇里喊着叫你不要打了,你、你怎下得去手?!”她原只是以为,只是小小的教训,从不知真能虐出如此严重的程度。
猛地甩开了一脸痛悔的少妇,田洱冷冷地道了三个字,“你,不配。”不配为人娘,不配为人母,不配为人。
甩头出了这屋子,段苍?也不管他人家事,与老家人道了歉,花老当家一脸羞愧,“让花老弟看笑话了,这……唉!”今日,可是他的大寿,闹了这么一出,真是颜面都尽失了。
点首,“家家有本难念经,老爷子也莫伤怀。”
客套一番,也追着田洱的身影离去了。花如梦搀扶着自己的爷爷,也心疼着自己的弟弟,望着那离去的倩影,他心中百感却无处可泄。而此时,闻讯赶来的,有花如梦的父亲,还有花家的一些叔叔伯伯婶婶伯娘。
有看好戏的,亦有心怜纠疼的。
此事,闹得并不大,毕竟是家丑,不可外扬。
回了原先的客房,田洱的痛心未消,气也未消。她没有试过为人母,但是怎么也不懂,一个人怎样做得出来?
“莫气了,那少年大夫也说了,明日就该醒了,无大碍的。”段苍?进来安抚,但田洱一听就更气了,瞪着眼,“什么叫无碍?如果当时我不在,他早就没命了,由得你们现在说风凉话?那、那孩子才多大?才那么一点大!”
即便是迁怒,田洱也不觉得自己现在吼得有错。
被吼了,段苍?也不恼,脸上仍是温和的,“这只是意外,我看那少年的娘亲自己也不知会如此严重,懊恼极了。”
的确是不知的,打惯了的人,怎知这么抽打孩子会送命?
就是因为他们知道不会出人命,所以才做得如此肆无忌惮!
瞪得眼都红了,“意外?你们满口的仁义满怀爱无疆,却认为打孩子是理所当然的吗?打在他们身上痛在你们的心上?别放屁了!打在他们身上,必只会痛在他们心上!他们有自己的思想,他们是有意识的,也有人权的,你们没有权力想动手就动手!”
被虐成那般,怎可为父母?
她就从来没有被家人打过,她的哥哥小时那么调皮都没有!
一愣,段苍?从来没听过如此的思想,他虽没孩子,却知道天下没有不打孩子的父母,但田洱的新思想,新说法,却那么的另类独特,他一时竟答不上话来。
想起,那孩子死了一圈回来,迷糊间都只记得喃:娘,别打了……
听着,那么叫人心酸。
根本就不是第一次了,这种恐惧都深深地烙印在了那小孩的内心,刻骨了。是怎样的父母才下得去手?是怎样的理由,非要如此虐待自己的亲骨肉不可?
捂着嘴,田洱防止自己哭出来,可双眼全迷了水雾,“这女人怎的不知爱?难道非要失去了,才知道痛吗?旁人想爱,都没有办法,想疼都没有办法疼了,可她呢?可……她呢?”
那么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如此作贱自己的亲骨肉。
“……”段苍?轻轻地将泪满面的田洱拥进了怀里,紧紧的。他知道,她必定又是想到什么伤心的过往了,想到她已不在的家人了。他不知她有怎样的一个过去,更不知是怎样的一个过去。才孕育了如此的她,所以,他唯一能做的,只是这么紧紧地拥着她,什么也不说。
埋在男人的怀里,田洱是哭了。
是,真的想家人,想到她的亲人,想到从不对她打骂的父母哥哥,想到疼她爱她入骨的家人……想到,离别时,明明痛不欲生,却在她面前,表现在那般快乐,只为了让她走得安心。
“……我想他们……”哭声中,隐隐可闻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