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到头来,他保住了玉府,却害得云氏满门家破人亡,更让如今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失去了享受很多东西的权利。
不可谓不后悔!
直到听完,段天谌已经紧紧握住了拳头,虽面上依旧保持着沉静如水的神情,只那手背上突起的青筋,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顾惜若见状,连忙伸手握住了他的拳头,一股酸涩感逐渐在心底扩散。
感觉到突然沉静下来的气氛,她忽然有些无法习惯,连忙开口,试图转移两人的注意力,“外公,照你那么说来,自始至终,你都没有见过指使你这么做的人了?”
回应她的,是玉老先生的无奈叹息和摇头。
“那是谁给你下的毒,你是否知道?”她又继续问。
玉老先生继续摇头,饱经风霜的脸上显现出一丝无奈,“其实,说句实在话,这所谓的中毒,我是在此刻才突然发觉的,以前从来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会如此莫名其妙的中了毒。”
如此说来,还真是一无所知了。
顾惜若闻言黯然,想到昨晚舒旭的异常举动,若有所悟。
心里正在犹豫着,是否要将这一段插曲告诉段天谌,却见段天谌霍然起身,给她一记安心的眼神,便大步走了出去。
顾惜若没多想,只当他有事儿要忙,螓首微垂着,十指绞着,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若若,”突如其来的呼唤,将她浮游的神志拉了回来,抬眸看去,却见玉老先生正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笑着对她道,“有件事儿,外公要向你坦白。”
顾惜若心中一动,绞着手指的动作蓦地一顿,面上却是笑意加深,“外公,您说,不必有什么顾忌。”
经历过那样的事情后,她自认为,应该没有什么会让她更失态的了。
玉老先生见状,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抚了抚她的脸颊,和蔼道:“外公平生最后悔的事儿,就是当年昧了良心。可那样的情景之下,要做出抉择,也真的很难。外公希望你能够明白。如今想要对你坦白的是,错嫁的事儿,外公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在你出生后,就存在着这样的想法。”
他忽然就收了声,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若是细看之下,还能发觉其中隐藏着的些许紧张和担心。
顾惜若心中一动,嘴唇翕动了下,最后还是长长叹息了声,“外公,当初的事儿,都已经过去了。纵然有什么再不可原谅的,到了此刻也没有再追究的必要。咱们哪,还是要努力向前看的。活在当下,才是最重要的,对么?”
玉老先生顿觉欣慰。
见他终于卸下了那样近乎小心翼翼的神情,顾惜若心里也是百感交集。
甫一听到这样的消息,谁心里也都不会好受。
只是在经过那样的考验后,她也想清楚了很多事情,不一定非要揪住过去不放手,未来如何,才是最该在意的。
尤其是,当年她外公也是处于进退维谷的艰难处境,选择了玉府,那就昧了良心。若是选择了云氏满门,那此生将会成为家族的罪人。
两边都很艰难的!
更何况,导致云氏满门被灭的真正凶手,也并非是她这个外公。
如今最重要的,便是找清楚当年指使玉老先生的幕后凶手,一雪这血海深仇。
只是,她能够这么想,不代表某个人也会如此想下去。
从段天谌方才的反应来看,后续的事情该如何解决,还是有待商榷的。
正这么想着,段天谌又折返了回来,微微欠身,冲玉老先生道:“本王还有些事儿,要立即赶回王府处理,就不多加打扰了。老先生若是有任何当年的线索,还请尽快交到本王手中。告辞。”
“那是自然。老夫必定会用此生的力量,为当年所犯下的错事做出弥补。”玉老先生随之说道。
如此,自然是最好的。
段天谌朝他微微颔首,拥着顾惜若出了玉府。
马车往王府飞奔而去。
察觉到他脸色凝重,顾惜若拧了拧他的胳膊,小心翼翼问道:“哎,段某人,到底出了什么事儿啊?看你这模样,就像是王府被人掀了屋顶一样。”
“就算没被掀屋顶,也离那不远了。”段天谌眉目含笑,轻啄了下她的额头,淡淡道,“方才暗卫传来消息,称你带来的那位朋友,和南阳侯打起来了,大有不掀屋顶不罢休的架势。”
咳咳——
顾惜若当即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不是吧?”
两个互不相干的人,怎么会打起来?
莫不是南阳侯惹到了佘映情那个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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