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照射进古墓,他等的这一刻等的太久。斗篷男子就快离去,他赶紧跟上。
可就在这时,一直跟着斗篷男子的剑,转了个身,强大的剑气从剑身上涌现,径直向着他飞来,他才看到剑,便已被剑连着身子,刺向了殿内的墙上,他低头,心口处不断地漫出血来,染红了他的前襟,流在了剑身上。他这才,完全看清楚这把剑,“……是孽劫剑……你是……”
他抬头,看着背向阳光,直视他的斗篷男子。此时,他才看见他的下半张脸,只见斗篷男子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可看口型,他读懂了他的话,他是在跟他说,“该死。”
他闭上眼,头无力的垂下,就在他弥留之际,他似乎听见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好似来自魔界深处,僵硬却异常骇人,不断地重复着该死这二字。
在他完全断气之后,他的身体里窜出一阵轻雾,而一直在他身体里的名为孽劫的剑,吸入了那阵轻雾。门口的斗篷男子男子一伸手,剑又回到了他的手中,他转身,一只手提剑,一只手抱着司徒离去。
他转过头,帽中的面孔完全面对昏睡过去靠在他肩上的司徒,而他背后的古墓,在他身后,瞬间倒塌。
阳光下,他笔直的身躯,走得不急不慢,步伐坚定。
而赶来救司徒的张洞?,在找到古墓后看见的便是这样一片狼藉,满地的破碎墙砖,以及那具墓主的尸体,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找遍了所有残破的墓室,也没有找到司徒的踪影。她去哪儿了?已经脱险了吗?那具尸体,是她所为吗?想到这儿,他又重新回到那具尸体面前,蹲下身子,开始观察这具尸体,他是被附身,就算死了,附身于他身上的精魂元神也可以逃走,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完全像被抽离掉的样子。此种手法,也不像是司徒当时的功力可以做到的,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百思不得其解。他离开古墓之地,又寻着五层的其他地方,希望能找到逃脱的司徒。
此时,卡努努隐峰,又迎来另一批从镇恶塔归来的弟子,是中级组的十位弟子,他们正好赶在了三十日之期回来。而还没有回来的高级组和张洞?跟司徒,就必须一层一层地走出来了。阳光和小手,看着塔之外的结界全部消失,又变回了未开启之前的最普通不过的样子。
里面的他们,不知如何了?还能安全归来吗?多多站在塔前,一直未离去,也不开口说话。
年年师姐,小多替你寻了不少稀有的草药回来了。可是,你呢,我已经在这儿了,那么你呢,又到哪儿了?
他微微抬头,视线正好落在塔的三层。
而此时还留在三层的年年年他们一队人,在进来时便已走散。
“年师兄,还要等下去吗?”佐岸开口问道,一旁的乱飞又接着说,“还是我再去找找他们吧,你们在这儿等着。”
“可是,这山谷到处都是幻阵,随便一走便会入阵,到时候连你也失踪不见,岂不是更麻烦,其他的师兄弟应该直到我们会在这等他们,若是他们能逃离,定会来这儿同我们汇合。草莓冰更是路行峰弟子,对阵法比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位都要了解。”莫弦阻拦着乱飞。
“就怕他们遇到险境,希望他们六人都还在一起,没有被分散。”年年年说着忽然回头盯着某个方向,“有人闯进来了。”
“或许是他们找来了?”乱飞开口问,年年年点点头,“你们呆在这儿,我去看看。”说完,他朝着那个方向瞬移过去。
果然,有个人影。一闪而过,眼角瞥过对方瞬移后留下的残影,似乎是个身穿黑衣的人,可这儿,只有乱飞师兄穿着黑衣。而且,对方的身法十分厉害,连他的瞬移也追不上。会是谁呢?这第十一个人?
他一直追着那个人影,直到追到某一处,他忽然看见前方的地上似乎有个人躺着,他瞬移靠近,不由地惊呼,“女儿?”他俯下身子,确认是她。又环顾四周,之前他追着的那个人影早就消失不见。可是,女儿怎么会在这出现,并且是以原身出现,还陷入了昏睡之中,是她出了什么事吗?是那个人把她从五层带到了三层吗?
他抱起了地上的人儿,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会,见感觉不到任何人的气息之后,便抱着司徒,瞬移回去找乱飞他们。
在他离开之后,就在那儿不远处,那位神秘的黑色斗篷男子再度出现,展露出身形,望着年年年离去的方向。偌大的帽檐依旧盖过他的整张脸。只见他低头,另一只手也抚上了他手中的那边剑。不一会之后,他便消失在这山谷之中,如同没有出现过一般。
而另一边,年年年回到乱飞他们所在之处,其余三人皆惊讶于他怀里的孩子,“这是……”佐岸发问。
“是你们司徒峰主。”年年年解释道,“我之前追着一个人过去,最后跟丢了那个人,但却寻到了女儿。那个人,身法了得,应该在我们之上。也不是其他的师兄弟。”
莫弦上前,看着年年年怀里的司徒,“牙牙她怎么了?”她一脸担忧,五层的危险他们每个人都很清楚。佐岸见状,也开口问,“司徒峰主再这,那我们张峰主呢?”
“蓝牙看上去只是陷入了昏睡之中。”乱飞听完莫弦的话开口,年年年望了他一眼点点头,“女儿应该是受了十分严重的伤,才会……”说到这儿,他停顿了一下,心想着这她才会无法维持她给自己变幻的各种人形,变回了原身,又陷入了昏睡之中。
“才会陷入昏睡的。”终究没有开口说明,而是对着莫弦一笑,“不要太过担心,她虽然昏睡着,身子却在自我修复中,莫师妹也可以用纯水峰的回春术替女儿治疗。”说完,他将怀里的司徒交给一旁的莫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