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睁开眼,看着司徒,司徒跟在张洞?的后面,入塔之前,还不忘对阳光做了一个鬼脸。就这样,最后的两人也入了塔,当第五层的光灭掉之后,寂寞小手和阳光也放下手,停下了施法。
塔内,进入塔的那一瞬,她眼前一黑,然后涌入眼帘的便是漫无边际的空旷之地,“这儿便是五层嘛?怎么什么也没有?”司徒喃喃自语,走在前边的张洞?四处张望了下,回头对她说,“不可掉以轻心。”她低头嗯了一声,再抬头,却已不见他的踪影。此时,这漫无边际的空旷之地忽然散出一阵浓雾,眼前的路也逐渐模糊起来,司徒试探性地喊了几句,“张洞??张洞??”可是,并未有任何回应。她伸手,探了探眼前的雾,皱眉,她祭出她的龙骨扇,念咒向前一挥动,一圈火红色光芒向前方涌去,打散了眼前的雾,可当光芒消散,那些雾又重新聚拢,阻挡在她的面前。无奈之下,她只得往前走,一边走一边喊张洞?,可这路似乎怎么走也走不完似的,依旧是弥漫着大雾,张洞?的人影还是没有瞧见。她有些累,便停下脚步,坐下吞了几枚丹药,开始调息。等调息完之后,她又睁眼开始启程,继续找张洞?。一进塔,他们就分散了,这五层果然不可掉以轻心,得想个法子,驱散掉这些雾才行,否则她一直会迷失在雾里,没准之前走了那么多的路都是在原地打圈子。
她祭出她的荷花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用魂念控制起这盏灯,只见荷花灯飘浮起来,在她前上方转动起来,散发出一道轻柔的微光,而那道微光所照到的地方,没有迷雾,那些迷雾在被光照到的那一瞬便消失了。虽然光很弱,只照的到前方一点,但伴随着司徒前进的步伐,还是能够看清楚前方,果然是通明心意灯,这也是她第一次用魂念把她当作法器使用,这一回她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稳多了。
没走多远,她便依稀看见前方有个人影,她加快脚步,向他在的地方走去,“张洞?。”她开口喊他,他回过头,冲着她一笑,似是要开口说什么,却终成了无声的言语,她有些疑惑,是她没有听清楚吗?她不免又加快了脚步。
就在她快要到他的面前时,他脚下的地忽然裂了开来。无尽的深渊瞬间露出它凶狠地撕裂般的嘴,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掉。而他脚下的地面轰然塌裂,只差几步,她的身子奋力向他冲去,伸手,在他跌落深渊之前抓住了他的左手。“我还……以为抓不住了呢。”她看起来很吃力,咬着牙发出声音,竟是调笑的语气,“我拉你上来。”她闭上眼,额间已微微出汗,她开始念咒,她身体内的灵力都聚集在了她的手上,她猛地一用力,一把将他拉了上来,此时的她已筋疲力尽,而他一下没站稳,跌向她。两个人,身子贴着身子,倒在这处断渊边上。她喘着气,甚至可以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可是……
“都说幻兽的幻境,足以同真实的存在比拟,那是因为,幻兽的环境是根据人内心最真实、最真切的感受所幻化的吧。”她的双眼望着这儿迷雾重重的空际,淡淡地开口,只听她身上的张洞?也开口,“你如何得知?”
她笑了一笑,“因为,我感受不到你的温度,你的心跳,他从来没有这样抱过我,就算有,也不是我清醒的时候,怕是要我封闭了我的感观,她感受不到我醒着的气息,才会触碰我吧。连我自己都没有得到过的感觉,幻境如何变幻的出来?你一直不讲话,之前在远处想要喊我时最终却又沉默时我就已经察觉到了,我从未听他喊过我的名字,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喊我,而在我心理,大多时他都是沉默的。所以,环境里的他才会一直没有开口。”说到这儿,她又自嘲地笑笑,“要是,幻境里能变幻出一个有温度、有心跳活生生的他,我倒也乐意沉溺于此,”她的话还没说完,她身上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只猴脸蛇身的怪物,咧开嘴咬在了她的肩头。“还真狠。”她一声冷笑,伸手按住了猴头,也不怕这怪物咬得更深,她加深力度,直到最后,竟是捏爆了这个怪物的头,只见那蛇身失去脑袋掉落在地,不断地挣扎着,而她肩边的一整块,全是那怪物头上留下的黏黏的体液。她一脚踩上了蛇尾,那怪物的身子渐渐不再挣扎,而是化作一阵黑色的浓雾,伴随着一阵恶臭消失了。
幻兽这种恶兽,是无法真正杀死的,顶多是杀死了它的肉身,它最后还是能够变化成烟雾消散,不过,肉身亡,对幻兽来说已经是重创,它定是好一阵不能出来害人了。司徒施法,用回春之术开始治愈伤口,然后又用复原之术把衣服变回成之前的样子。只是,她皱眉,总觉得身上还有幻兽留下的恶臭味。出去了,一定要用日月峰的日月泉水泡泡身子。
她回头,才发现身边的浓雾似乎正逐渐在慢慢散去,不知是不是她打跑了幻兽,走出幻境的原因。当雾散到她能够看清楚四周的时候,她才发现,现在周围的景色已经不是她之前所看见的那般了。她的后边不远处的地方似乎隐隐约约有些光晕,那儿应该是她进来的入口,也就是一道屏障,她向着那屏障走去,伸出手,果然,有无法看见自己的手,从屏障外看,什么都没有,当人进入屏障内,应该会被传送走。她还记得,小手姐说的时限,恐怕过了一个月,这道屏障就会消失,到时候,可能这一层只有通到下一层的出口了,而他们能不能找到也是一个未知数。
容不得她多想,伸回手,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