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他婶儿……”何婶一脸羞愧,“你别见怪,我、我现在心还‘咚咚’直跳……我的个老天爷,我几时见过这阵仗?还以为他们要把有春拖去关、关起来……”
屠八妹目光扫过她,不冷不热地说:“关键时刻才看得出一个人的人心,我要说我对你方才的话不在意,你信不?你信我都不信。”
何婶做势欲哭,两眼不住的看向江有春。
“婶……”江有春觉得自己没资格替他阿娘之前的行为羞愧,因为他自己也吓得不轻。在那种情形下,身为一个男人他竟不敢站出来,眼睁睁看着屠八妹一个妇道人家在前面挡刀。他懊恼得要命,喊声“婶”后,也不知该说什么,低了头,只知一味搓着手。
“算了,心里不舒服归不舒服,但我多少也能理解你们。”屠八妹说:“只是这从今往后,不管什么困难咱们得抱成团,不能自己人先踩自己人,乱了方寸。”
“是咧是咧……”何婶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今儿是我糊涂,猪油蒙了心。”
屠八妹重新把钱数一道,数完她拿给江有春六百一十九块七毛五分钱,“这钱你先拿着,明天豆腐房盘完账我再给你补四百,你拿去先把借村里人的钱给还上,让人家也过个好年。这六百多块里有三百块是我的,加上明天四百,你总共就欠着我七百块。你在豆腐房做事我每月还是按以前说好的工钱开给你,这七百块往后每月就从合作社赚的钱里扣还,你同意不?”
“别的我都听婶的,只是我在豆腐房不用管我工作。”
何婶悄悄使眼色给江有春,江有春只做没看见。
屠八妹说:“一码归一码,婶信得过你,也绝不亏待你。咱凭良心办事,就这么说定了。咱们不偷不抢没什么好怕的,从前怎样往后还怎样,你每天豆腐房收工后就过来帮忙。”
“他婶啊。”何婶带有一点立功之心问道:“你说会是谁背后捅咱两家刀子?”
“那谁知道。这世上有红眼病的人多了去。”
这事屠八妹确实拿不准,她一开始心里怀疑包下大合作社的那两口子,同行是冤家,人家眼气她抢走不少生意背不住就暗地里使坏。但当晚打烊回到工农村她又怀疑上余月红。
余月红站在自家屋门口好像是在喊邓心武回家吃饭,见屠八妹过来,她立即转身回屋。屠八妹又怀疑上余月红,怀疑她心虚才看见自己就躲。这要搁以前她不一定会怀疑余月红,可如今余月红有点神经质,令她不得不怀疑。
屠八妹到家后就把下午的事说给建新听,并告诉她自己怀疑是余月红告的黑状。建新听后不顾屠八妹的劝阻,立即跑去把邓光明叫了出来。邓光明回去就问余月红是不是她干的好事?
邓科长也以质疑的眼神看向余月红。
余月红气坏了,指着他两父子,“是,就是我干的,我这就去亲口告诉她们,就是我余月红干的!”
屠八妹一家在吃饭,余月红跟阵风似的冲进去时,建新捧着碗饭站在桌边正在说余月红坏话。余月红冲过去,抡圆手臂就甩了建新一巴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