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紧紧扼住她的下巴,冷冰冰道,“从此以后,你若再敢有任何伤害我的举动,下场绝不会是一个巴掌这么简单,还望你能好自为之,慢走不送。”说罢,甩开手,转头走向内间。
青丘,狐狸洞。
九个队列的狐狸气势高涨着出去,一个个耷拉着头回来,言若和月浮正焦躁的在几树盛放的芙蓉花前踱着步,两人行走的方向刚好可以画成一个圆圈。
见大家颓势归来,以为吃了败仗,快步上前拉住雪衣和云鹤的手,满脸哀痛道:“没有关系,败了就败了,人能平安回来就好,咱们狐多力量大,可以再想办法。”
雪衣僵着手被言若拉着,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云鹤轻轻拍了拍月浮的肩膀,晕出个山花烂漫的笑容,无奈的摊起手道:“帝姬被天帝掳走了,群狐无首,也就灰溜溜的跟着回来了,怎么,他们还没到狐狸洞吗?”
“天帝掳走帝姬?以何理由?”月浮挑了挑眉,以她对二人的了解,威名远播的天帝是断然不会自降身份强掳未婚待嫁的三公主,更何况,这个未婚待嫁的公主想要嫁的良人,正是他本人,他若想掳,五万年前早该掳了,何必等到今日。
“天帝说他近日心火甚旺,要用帝姬的身子来泄泄火。”云鹤心直口快,虽脸上红了两红,但仍旧原原本本将事实讲了出来。
“什么?!”闻言,她的嘴巴张得大约能放下两个鸡蛋,瞪着杏眼,半晌没缓过神来。
“咳咳。”雪衣魂归本体,轻咳着提示道,“小月月,你面前是狐族众生,注意形象,注意形象。”说完,轻描淡写挡在她的身前,清了清嗓,对狐族众人喝令道,“大家且散了吧,回窝安顿好自家老小,该吃吃,该喝喝,烦恼莫往心里搁,有事会以洞前金锣为号,届时来台前集合,都听清楚了吗?”
“是,属下遵命。”众狐齐刷刷回应道,绷紧的神经得以放松,皆舒缓了一口气,拉帮结伙着各回各洞。
狐群渐渐散去,十里芙蓉前只剩下聚成一团的四个护法,她们收起严肃脸,端着八卦女的模样,心有灵犀般一齐坐在芙蓉树前小石桌的四个位置,围绕着方才的话题展开激烈研讨。
“这位来掳人的天帝真的是当今坐镇三十三天的君泽战神吗?不会是假冒的吧?”雪衣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那一拍一抱着实心惊动魄,若是真的,她倒要替这位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公主好好开心一番了。
“那人道法卓然,只一击就将三公主打晕,应该是天帝本尊吧。”云鹤连连点头表示肯定,她心里也希望天帝能够看上自家公主。
“你们莫要忘了,魔君向来心狠手辣,通晓变化之术不足为奇,法力亦在我们三公主之上,若说那人是他变的,我倒有几分相信。”月浮皱着眉头,轻叩着石桌,内心忧虑大过欣喜。
“魔君修为确实不浅,不过,我听说他是神族后裔,总不会降低神格使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吧?”言若认真摆弄着手中的玉葫芦,随口问道。
月浮抬手支了颔,眉头锁得更深,黯然答道:“世间人皆知,魔君素来无情,连冥王都未必如他那般狠辣,据我所知,死在他手下的魔族修士不计其数,这样一个人,又怎会在乎异族人的生死?用些手段实属等闲。”
云鹤随手摘了朵芙蓉花,直愣愣盯着纯白如玉的花盏,语气极为平淡的转移话题道:“那人若是天帝本尊,那他对我们三公主态度的转变也忒大了一点,之前几万年都不依,怎会突然就看对眼了?”
“君泽天帝一贯嗜血杀戮,冷清得很,试问天界有谁敢拉他下十丈红尘?单了这么久,对感情之事自然迟钝,回味了万八千年,突然悟了也说不定。”雪衣认真分析个中原因,似乎稍稍撼动了大伙根深蒂固的想法,顿了顿,又蹙起眉问道,“不过话说回来,若天帝为魔君所变,那就麻烦了,言若、月浮,你们到底有没有看见天帝和三公主回来?”
两人齐刷刷摇了摇头,月浮满脸阴郁道:“除了你们带领的这些人以外,连个鬼影子都没入过青丘。”
“什么?!”方才还极为乐观的云鹤拍案而起,吊着眉道:“好个魔界,处处与我妖界作对,是可忍孰不可忍,狐族怎能任由巴蛇族扯着魔君的衣摆耀武扬威,今晚,咱们四个去夜探洪泽谷吧!”
“好,今夜子时此处集合!”四个人将手叠在一处,信誓旦旦道,“另外,大家不要太乐观,做好最坏的打算,姑且先安排好身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