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杜子聿和沈石,却是坐在老罗的病房里。杜子聿低头专心地削一只苹果,沈石专心地注视着他,眼睁睁看着他手里的苹果越削越小。
“小杜啊,叔这回能捡回这条命,全靠你了!”老罗精神好了很多,笑嘻嘻地说了句客气话,杜子聿抬眼看看他,笑笑:“医生说,我的血清里有疟原虫的抗体,可以作为疫苗。”
“诶?我们这些得过病的,就不用注射疫苗了吧?”老罗愣了愣,他倒是不记得护士有来给注射过什么疫苗。
“按理说是,”杜子聿点点头,果皮在刀刃下又断掉了,他有些懊恼,再下刀,皮厚了两倍:“反正,如果你们不再去矿区的话,也不需要什么疫苗的。”
“怎么可能不去嘛!”老罗一愣:“咱们翡翠连1/5都没挖到呢!”
杜子聿抬眼看了看他:“罗叔,你还真是……勇气可嘉。”
“你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吗?”老罗笑笑,忽然想起疫苗的事:“小杜啊,我觉得还是注射些疫苗比较保险……”
杜子聿的苹果终于削完了,他看一眼老罗,咔嚓一口咬下一块儿:“罗叔,我最近,有点贫血啊。”
“你这孩子……开矿的分成,我拿30%就行了。”
“罗叔,我是这么小气的人吗?我想要的,你知道啊,跟钱还真没什么关系……”
“……”老罗冷下脸,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慢慢叹了口气:“单先生的事情,我确实不知道。”
“那就等你弄清楚了,我们再来看你吧!”咚的一声,咬过一口的苹果被丢进垃圾桶,杜子聿站起身,拉着沈石朝外走。两个人走到病房门口时,老罗再次叫住他们。
“行了行了,坐回来吧!”老罗哎了一声,拍拍床边,朝着两个人招手:“这个事儿啊,不是你罗叔不肯说,是真的说出来,你小子捞不到半点好处……”话说了一半,被杜子聿冷眼看过来,老罗只好又哎了一声:“说说说,我全说了行吧?你个倔小子……”
“记得我给你看过的那张照片吗?跟他挺像的那个小马仔?”老罗终于敞开话匣子,他指了指沈石,讲述道:“单先生手底下有个兄弟,跟他混了挺多年的,这小马仔就是他那个好兄弟的人。但就在去年,他那个兄弟被人给……”老罗说着,做了个割脖子的动作,摇了摇头:“据说是单先生找人动的手。”
“为什么?”
“好像是手里有些单先生的把柄,想威胁上位之类的……哎!他们搞枪-火毒-品的,这是常有的事,不足为奇。”老罗摇摇头:“所以说,单先生也是个狠角色……”
“罗叔,绕了这么大弯子,你的意思是,单先生不肯放过我,是认为沈石就是那个马仔,他担心马仔手里,还有他什么把柄么?”杜子聿一句挑明了老罗的云里雾里,懒得和他文字游戏。
“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罗叔,你真是……”杜子聿摇摇头,真是什么,他没说,直接换了个问题:“可是,我查到的讯息时,当时那个马仔可是和你的货车一道从瑞丽国道翻下山的?你还雇人挟持过我和沈石,追问福禄寿喜石的下落,这些你好像忘了啊?”
老罗皱起眉,杜子聿便继续说下去:“我可不可以认为,那个马仔曾经受雇于你,反了你水,黑了你的石头,孝敬了单先生。所以,那块石头才出现在黑市上。”他说着挑挑眉:“如果刚刚你讲的故事也是真的,也许马仔是为了博得单先生的信任才孝敬那块石头的,只可惜,单先生是个疑心很重的人,即便如此,也要赶尽杀绝。所以,才有了瑞丽那场车祸也说不定?你和单先生的隔阂,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出现的。”
“你早就知道了?”老罗眼睛一眯,不悦道:“小杜,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想去看看,那个‘马仔’住过的地方。”
“你在试探单先生的底线……小杜,听罗叔一句,这件事你别再查了,现在至少你还能解释沈石和那个马仔没关系,如果再牵扯下去,单先生不会再听你解释的!”
“罗叔,你在和我开玩笑吗?你觉得单先生是个会听解释的人?呵……你所谓的‘解释’,不如说是求饶吧?”杜子聿付之一笑,对于单先生那种人,一切没有筹码的人,在他面前都不存在话语权。
既然他对沈石有所图,他杜子聿就一定要把那个被图谋的东西抓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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