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甚至连27岁拿到3个奥斯卡这样的成就都没惹来冷言冷语,同行一律衷心祝福,老前辈更是全力提携……这样的人如果还不能成为娱乐圈的楷模和标杆,那还有谁能?
虽然小报还在借此炒作珍妮弗的生母和守贞戒指问题(这几年来一直有人声称珍妮弗的守贞戒指造假,他们在她的少女时代就和她约会过,至于她的生母人选就更是层出不穷了),但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关心这些了,甚至就连对珍妮弗一直要求苛刻的团体,也都在媒体狂轰滥炸式的赞扬中,悄然地转变了自己的态度……
“geez,j.j真是太酷了,”当阿曼达端着晚饭走进餐厅的时候,几个孩子正围着一台笔记本大呼小叫,“她比安吉丽娜.朱莉还酷!”
“当然了,”阿曼达的大女儿轻蔑地说,“安吉丽娜连一个奥斯卡都没有,j.j已经有了三个!”
阿曼达越过孩子们的头颅瞥了屏幕一眼,youtube上正放映着珍妮弗夺得奥斯卡后的感言视频,在母亲出现以后,孩子们按了暂停,她高举手中小金人的画面也被固定了下来——
微微地摇了摇头,但没有评论什么,阿曼达把装着意大利面的大碗放到了桌子中央,“吃饭了,孩子们。”
几个孩子顿时聚到了餐桌边上,她的二儿子给自己装了满满的一盘意大利面,把手伸给了兄弟姐妹们——在还有人在分餐,大家都等待着餐前祈祷的这段忙碌的沉默里,他忽然冒出了一句,“我以后也要和j.j一样做一个演员。”
全家人的动作都暂停了一下,阿曼达和几个年纪稍大的孩子不可思议地看向他——但仅仅是一会以后,大女儿失声而笑,几秒内,餐桌上就充满了笑声,就连阿曼达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有梦想是好事,”她说,“你可以在祈祷里加入这一项,现在——主,感谢你赐予我们食物……”
在念念有词的餐前祈祷中,她分出神来,一刻不停地想着家常琐事:老大的大提琴课,老三的足球队训练……
珍妮弗在奥斯卡舞台上高举小金人,双眼通红的画面,忽然从记忆中浮现了出来,阿曼达耳边似乎又听到了她的致谢词——“电影改变了我的一切!”
微微张开一只眼,她瞥了二儿子一眼:明天还是给戏剧社老师打个电话吧,希望这一次,看在珍妮弗的份上,他可以坚持得久一些……如果她的孩子有一个能像珍妮弗那样,那就好了……
和阿曼达不同,琼恩这样从头到尾就没有动摇过的粉丝,这段时间自然像是在过节一样高兴。——当天珍妮弗致辞时,琼恩skype群里很多姑娘都哭了,作为和珍妮弗一路相伴走来的粉丝,没有谁比她们更清楚珍妮弗的努力和辛酸,也没有人比她们更明白,珍妮弗的眼泪是多么难得。在连续两年的质疑过后,自打《迈克尔.克莱顿》发布开始,她们就有了翻身的爽快感,而在奥斯卡之后,这种‘从低谷走向巅峰’的感觉就更为明显了,看到媒体们转变口风,开始大肆夸奖珍妮弗,粉丝们甚至比自己受到肯定还要高兴。珍妮弗的际遇给她们带来的不是羡慕、妒忌,也不是无奈、遗憾,而是‘靠着努力和天赋正面击溃质疑’的励志感,这种正向的情感回馈,让很多逐渐脱粉的成员重新回到了社区里,热衷地讨论起了即将上映的《钢铁侠》,还有预计在年底上的《梦露》,琼恩可以从很多细微的地方感觉到,珍妮弗的人气又迎来了一次猛烈的上升,就像是两年前一样,一夜之间,她成了北美所有人谈论的话题,如果说上一次,人们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抱着怀疑态度,需要粉丝们为偶像辩解,告诉大家珍妮弗值得这两个奖的话,那么这一次,势头好得不可思议,粉丝们甚至都不必说服什么,这个奇迹很顺当地就被大众接受了下来,现在,他们甚至比粉丝们还要期待即将上映的《钢铁侠》,想要看到珍妮弗再一次上演奇迹,反倒是粉丝们开始拼命地在社区内部号召‘理性看待’,免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了。
“这件事最让我高兴的就是,事实证明我的看法没错。”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三天,但琼恩想到奥斯卡时,依然感到一股热流直接从心底涌动到了指尖,“我早就说过,j.j制作《梦露》肯定不是一时冲动,《梦露》绝对不会是烂片,那些怀疑她的人只会又一次被现实嘲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说得没错了——j.j的制片能力那么强,不可能挑不到好导演和演员,我们可以安心地期待《梦露》的上映了。”
“是的。”skpye群里也有很久没这么热闹了,发言争先恐后地跳进了屏幕里,“这件事最让我高兴的地方在哪你们知道吗?媒体今后可以闭嘴了,j.j可以安静地制作她的新一部电影了,不是吗?说真的,当她在说‘成为明星也有很多痛苦’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想想吧,我不知道三个月前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是的,是的,这也让人非常高兴。”
“你们谁弄到《钢铁侠》试映会的票了吗?”
“谁住在伦敦?我听说j.j可能会去伦敦电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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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粉丝们为珍妮弗的成就欢呼雀跃,纷纷回归,正当业界重新调整着自己对珍妮弗.杰弗森的评估,正当珍妮弗潜在的竞争者们在暗自咀嚼着失落的酸涩滋味(当然,即使是最气闷的乔治.克鲁尼也绝不会在公众场合流露出一星半点)的时候,外人眼中刚刚登上又一个事业高峰,舆论形象也攀登到一个新高度,在电影界的地位又往‘神级’前进了一步,应该春风得意到极点,走路都要带风的珍妮弗.杰弗森,却没有像大部分人预想中的那样,正筹备着一个又一个的庆功派对——恰恰相反,她现在正有些不舒服地坐在一间私密性很强的私人诊所里,在真皮沙发上调整着自己的姿势,仿佛这样就能缓解心中的不自在。她对面坐着的中年女人虽然气质亲切和蔼,但珍妮发现,在她跟前,自己确实很难自在得起来。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间诊所咨询了,这间诊所的执业医师玛姬.约翰逊是洛杉矶最富盛名的心理治疗师之一,她有丰富的执业经验,帮助过不少方法派演员走出角色,就在刚才,珍妮还撞上了希斯.莱杰,他也是玛姬的病人,并且在她的帮助下成功地摆脱了自己的药瘾:说到这事,珍妮不知道这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让希斯免于死亡,还是这本来就是世界线不同的结果。反正这个世界的希斯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去世的危险了——他是在珍妮拿到两个奥斯卡后不久转投到切萨雷这里的,而切萨雷本身就非常注意艺人的服药和情绪问题,珍妮也和他提过几次,所以希斯在拍完《蝙蝠侠:暗夜骑士》之后没多久,就在切萨雷的介入下开始心理治疗,现在他基本上已经摆脱了失眠症,正在缓慢好转中,在珍妮印象里,他似乎是2008年奥斯卡之前去世的,不过现在奥斯卡都举办完好几天了,希斯还依然好端端地在洛杉矶拍戏,所以她猜他应该是躲过了一劫,如果希斯是因为她的奥斯卡才选择切萨雷做经纪人,那这件事就和她有关,如果他出于别的原因选择了他,那就是世界线的又一个不同。
事实上,希斯本人的去世也可以说是被角色吞噬的结果,他的饮酒、不当服药都是因为入戏太深,难以从小丑中走出来,以至于出现抑郁症的征兆,开始沮丧、失眠,而长期失眠让他濒临崩溃,只能不断加大安眠药的用量,或者尝试用饮酒来帮助睡眠,在这种长期睡眠不足的绝望感中,人会做出很疯狂的事,所以在酒后过量服药并非难以想象。要解决这个问题,唯一的办法就是心理疏导,重建平衡,否则长期的失眠和抑郁折磨下来,即使没有意外身亡,也会有很大可能决定自杀,或者直接精神崩溃,彻底无法继续工作。
以希斯在原世界的命运为鉴的话,珍妮理智上也是明白,听从切萨雷的强烈要求,来看心理医生是一个非常明智和必要的决定,而希斯在找了玛姬医生以后,看起来康复得还不错,所以玛姬应该也是个可以信任的好医生——在她们的第一次接触中,她对玛姬也并不反感,但即使如此,在玛姬的诊所里她依然感到很不自在,头一次会面里她和玛姬几乎只是在东拉西扯,所有敏感的话题一概没谈,对珍妮来说她这是在逃避,她很清楚这一点,但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克服它,而起码在上次会面里,玛姬看起来也没有逼迫她的意思。
“我们又见面了,珍妮弗。”她高高兴兴地说,放下了手里的钢笔,“今天你有什么想聊的话题吗?”
珍妮耸了耸肩,“没有什么特别想说的——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谈谈刚刚发生的奥斯卡怎么样?”玛姬问,“你拿到了第三个奥斯卡,全世界都在迫不及待地夸奖你,你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呢?”
“这当然是件好事,”珍妮唇边不禁浮现出了淡淡的笑容,“我还没怎么看报纸上都在说什么,不过我确实很高兴。”
“你没看报纸吗?”玛姬抬了抬眉毛,有些好奇地问,“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是你太忙碌了?”
她闲话家常的语气让珍妮放松了下来,虽然这似乎不太可能,但这是第二次咨询了,她们一直都在闲聊,看起来玛姬已经不太可能会问太敏感的问题了,即使会问,那也是几次咨询之后的事——而她马上要去伦敦,所以这件事应该不会太快发生。
“确实挺忙,”她说,不自觉地说了心里话,“还有一个原因是……如果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我这几年渐渐地养成了不看报纸的习惯,我猜即使这一次他们开始夸奖我了,也不能改变我对媒体的看法,如果你明白我的意思的话——”
“我明白。”玛姬点了点头,“因为报纸说了太多关于你的谎言和坏话了,是吗?所以现在即使他们说的是好话,也不能让你高兴了。”
“唔……”珍妮想了想,“差不多是这样吧。”
“但他们在说你不好的时候依然会让你感觉到压力?”玛姬问。
“……也许是的。”珍妮说,她开始感觉到不舒服了,“可能不会很大,但依然是压力,因为这通常意味着跟拍我的狗仔会变多——这是个问题吗?玛姬?你觉得我需要改进这一点吗?”
玛姬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提了另一个问题,“得到奥斯卡之后,你有继续做噩梦吗?这几天你睡得怎么样?”
“呃,还可以,”珍妮说,“昨晚我因为噩梦醒过一次,但后来又睡着了,所以我猜那不是很严重?”
她的语气越来越没有把握,因为珍妮已经看到了玛姬脸上的表情——玛姬仍然在笑,但珍妮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不对:这是一种医生特有的表情,一般来说,如果一个医生用这种表情和你说话的话,即使她说‘没有什么大问题’,你也会本能地意识到,这件事非常严重,事实上,它很可能已经糟得无可挽回了。
“没有什么大问题。”玛姬说,珍妮的心直往下沉去,“我们能谈谈你的童年吗——”
“我想听听你的分析,”珍妮打断了她,她无意识地用上了切萨雷常用的进攻姿势,倾身盯住了玛姬的双眼,命令式地说,“玛姬,我不怕承受打击——我希望你告诉我实情。”
玛姬的动作顿住了,有那么一瞬间,‘和蔼医生’的掩饰从她的眼神中潮水般地褪去,一个专业的、几乎是冷酷和机械的心理医生在这个和蔼的中年女人的躯壳中打量着她——她在研究,在判断,在计算着该怎么推进疗程才能解决眼前的方程式——
“……好吧。”她最终说,“实情就是——我希望你不要被吓住,虽然我相信你不会的,珍妮弗——实情就是:你的乐子大了,亲爱的,如果要我说的话……”
玛姬摊了摊手,惋惜地说道,“如果你还要继续拍戏的话,那么你能恢复心理健康的几率,甚至几乎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