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西北部塔楼的高文,看到来自威尼斯的匠师与炮手,正在不断喊着口令,从柳条筐里取出弹丸,再不断弹射出去,几名军仆的尸体血肉模糊地横在城头与梯道上,时不时诺曼人的石块也呼啸着飞来,在城壁上砸出一股股飞溅的粉末。
扶着城堞的高文,凝目望见,下面一队队卡拉布里亚士兵,一手举盾,一手用绳索拖曳着巨大的攻城塔,呐喊着迅速朝这边杀来。
而在攻城队的后面,则是骑着马匹压阵的全副武装的诺曼骑士——很明显,博希蒙德鼓动大群朝圣者作为炮灰,吸引了巴里城守军主力,而在此处部属了真正的精锐,准备来破城。
“瞄准那三座攻城塔的基座,射击!”高文对着己方塔楼站台上的两门威尼斯射石机说到,“射界拉不过去。”结果得到了如此的回答,匠师们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只能眼睁睁看着诺曼人的攻城队伍越来越近。
“给我披上双层铠甲。”高文呼到,而后一名武士上前,在圣铠甲外,又挂上了层防箭的锁子甲,这使得高文就像立在城头的一座铁塔般,红手羽饰在风中飘荡。
这让在城下督战指挥的坦克雷德看到了,亚麻色的胡须都要兴奋地战栗起来,“让我登上攻城塔,我要与那条从火狱来的武士会会面,他到底是来自于北海深处的哪个妖兽的儿子?”接着,坦克雷德跳下了自己的战马,拨开队列,走入了攻城塔的下方。那儿往上是个双层的梯子,坦克雷德走了上去,站在了攻城塔最高处,箭矢不断飞来,扎入了前面的护板上。零碎的阳光顺着缝隙照在了他的身上,四周是握着单手斧与剑的卡拉布里亚士兵,没人会料到主帅会与自己站在一起,都在紧张兮兮地看着不断用箭簇扎穿进入的护板,听着下面是拉曵和滚轮发出的隆隆声响。
在高文旁边的一名瓦兰吉亚武士,已经跃上了城堞。在高文的偏右位置,也是双层铠甲,双手持长骑矛,“来吧,诺曼的狗们。不要说你与我们的祖先出自同一片海峡。”高大的攻城塔逼近了城堞,随后狭长的护板轰然倒下,扣在了城垛口上,卡拉布里亚的士兵嚎叫着,飞也似地沿着护板桥,自攻城塔上扑了过来,那瓦兰吉亚武士怒吼着将手里的长达十二罗马尺的骑矛刺出,顿时有三四名卡拉布里亚士兵的躯体被刺穿。躯体扭结在一起,倒着被“塞入”回攻城塔里,坦克雷德将最后面那名还在哀嚎的士兵后背揪住。推在一边,接着拔出手里的佩剑,飞也般地投掷出去,正中那瓦兰吉亚武士的面门,仰面倒在了高文的旁边,随后坦克雷德跃上护板桥。拔出了佩带的另外把长剑,朝着城头垛口走来。
接着。混战在这段城墙的各个方向展开,瓦兰吉亚武士发出了维京式样的战吼。挥动战斧巨剑大开杀戒。
高文也披着万分沉重的铠甲,拥有盾牌与短戟,稳稳当当地踏上了垛口,恰好与坦克雷德,在数十罗马尺的高度,于护板桥上面对面起来。
“你这红色手形的羽饰,我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哪怕是火狱里最让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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