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人,东一头西一头的搭建窝棚,占据的面积不断扩大。不过似乎有一个界限?他们根本不敢接近城墙三里,不敢靠近军营五里。
有明显的一点,他们大概是以“乡”来聚拢,搭好窝棚之后就会有人进入县城,每次归来时总会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有军官过来通知,民玞那边发生摩擦,执勤的军士需要前去弹压。
得到命令的吕哲快速集结屯里的士卒,准备完毕的士卒在蛟曲的率领下列队出了辕门。
驻军的数量在训练中多多少少有些减员,而吕哲这个屯的人数自训练造成减员之后根本没有进行补充,其余的屯其实也都差不多。
没有满编的部队到达民玞的区域时,吕哲不得不佩服人为的破坏力,原本存在的草皮成了窝棚的屋顶,树木被砍伐成了窝棚的枝干,最诡异的是不到半天的功夫个别地方竟然布满了屎尿。
在到来之前吕哲其实在脑海里想象过,以为所谓的镇压就是出兵杀无赦的节奏,不过似乎并不是这么回事?
原来,这次根本不是像在监督直道的经历那样,来了是直接派兵镇压,采取的手段温和得吕哲有些不太适应。
带队的蛟曲命令将两帮人分开后并不直接进行处理,而是等来了双方乡里管理徭役的啬夫。
双方所谓的摩擦其实有些令人哭笑不得,其实就是割了认为是某方的草料。两帮人从头到尾也没有动手,就只是那么分成两边不断对骂喷口水。
稍微了解一下,吕哲知道了不动手的缘由,不是他们多么的斯文,而是秦律禁止私斗。秦律严苛且对于黔首来说基本没有什么法外人情那么一说,有摩擦不动手算小事,一旦动手轻则挨鞭挞重则砍头示众。
今天是民玞聚在阳周县城旁边的第一天,从上早到旁晚蛟曲带着人断断续续处理了不下于十次纠纷,以至于后来军营里的校尉干脆传下了命令,蛟曲这一队人专门负责监督民玞。
坦率而言,相对于只能待在军营,吕哲十分喜欢这样的任务。至少不用没事就受到待在帐篷的约束,不是吗?
每日醒来,带队前往民玞区域,偶尔处理一下民玞之间的摩擦,吕哲了解到更多的秦时风俗民情。他在许多时候很喜欢与人聊天,聊得次数多了也就与一个叫郑敏的游缴成了朋友。
游缴其实也是徭役,只不过与普通徭役有区别的是,他掌巡察地方、缉捕盗贼。
这一段时间吕哲从郑敏那里充分了解到了乡土情况,有次正聊得起劲,屯里的黑夫跑来报告说民玞与县城里的人起了冲突。
“冲突?”
吕哲知道词语的区别,那就是说明双方动手了。
带着人紧赶慢赶,来到冲突地点不远处,吕哲耳朵里传来怒吼和惨叫声,远远看去十几个人正围了两人,冲进去的人被一个壮实的人几拳打倒在地,这样的画面不断重复。
靠近了,吕哲看见什么似得先是表情一愣,随后竟是大笑出声:“这下好了!”
原来被围着的人是刘季和樊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