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说,跟着走了出去。
李延年站起来拉了我一下,道:“还愣着干什么,阿哥要带我们去,赶紧将你的朋友背着跟过去。”
那个老疯子的吊脚楼在苗寨的边缘靠近大山处,一路走来,本就没什么人,到了这里却显得更加的荒凉落魄了。
阿蛮亚在一间破旧的吊脚楼前停了下来,只见吊脚楼前的院子里,有一个头发掉得只剩下几根的老人,正坐在一张破旧的矮凳下,拿着一把柴刀,慢慢地劈着柴火。
不用说,他一定是阿蛮亚和李延年口中的老疯子了,可是看他有条不紊的动作,又不像一个发疯的人。
李延年靠近我,对我小声说道:“寨里的人念他当蛊师的时候曾经救过许多人,便让他一直住在这里。这几年我有时经过,见到他行为举止正常了许多,这才敢向你们说起他。”
这时阿蛮亚走进了院中,道:“家里的米还有吗?”他当然用的是苗语,不过李延年立刻向我们作了同步的翻译。
老疯子慢慢站了起来,转身看了看,道:“有,还有呢,好多年没有这么多人到这里了。还有汉人呢,都进来坐坐吧。”
说完率先走上了楼去,众人面面相觑间,我从大家的眼神中都读得出来,眼前这被喊作老疯子的人,可正常得很,连我们是外来的也分辨得出。
阿蛮亚先走了上去,众人才跟着进了吊脚楼内。可是一进屋子,众人都是一愣。
只见屋内摆满了大大小小的木制雕刻,不过奇怪的是,这么多的雕刻,都刻的是同一个东西,那东西形状古怪,像兽又不是兽,像禽又不是禽,毫无规则可言,或可说是随意雕成的。但随手雕成的东西,断断没有可能同时雕刻得这么多。
老疯子慢慢将炉火点上,还烧起了水来,似乎想要招呼我们。阿蛮亚才对他道:“今天来是有事要问一问你。”
老疯子似乎有点奇怪,道:“什么事?”其实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幸亏有李延年做了翻译。
阿蛮亚一指芒果头背着的罗大疤,老疯子一看,我见到他原本浑黄的眼睛中似乎亮了一下,慢慢走了过来。
我让芒果头将罗大疤放下,老疯子走到他面前,蹲下掀开他的眼皮看了一看,又翻了翻他脚下盖着的大衣,看了良久才站起来,道:“蜧人蛊,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会这种失传了好久的蛊术。”
我听完李延年的翻译,心中一喜,急忙道:“老先生,你懂得解蛊吗?他是我朋友,请你一定要救救他。”
老疯子看着我,似乎愣了一下,我想起我说的是普通话,也就是汉语,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懂,便让李延年翻译。李延年翻译完了,却见老疯子转身走回了炉火旁,一边往水壶加水,一边用苗语叽里咕噜的快速说着什么。
我们当然是听不懂,但是阿蛮亚和李延年却是听的眉头大皱。直到老疯子说完,我见到阿蛮亚的脸色还没舒展开来。
“延年,他在说什么?”我急忙问道。
李延年皱着眉头答道:“其实好多东西我也听不懂,但我知道他说的,可能是蜧人蛊解蛊的方法,不过……”
却在这时,阿蛮亚大声向老疯子说了几声,老疯子嘿嘿直笑,一直说着同一句话。
李延年脸色一变,只是没等我们问,便翻译道阿蛮亚说他胡说,解蛊所用的东西听都没说过,要到哪里去找。老疯子,他说,他说是有的,不过是在,是在……
语言不通,翻译的人又吞吞吐吐,我都快要被急疯了。谁知这时在我后面站着的杨幽突然开口说道:“他说解蛊的东西,在阴人沟蛊王葬地内,他当年曾经见过。”
我一愣,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便见到老疯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杨幽看了许久,忽的发出一声惨厉之极的惊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