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口咬定保成没有大碍,并非她们冷漠无情。
“听听,你自己听听,连芫芪一个毛丫头都明白的事理,偏你贵为皇帝,竟不如赫舍里芫芪明白,你这是被那几个狐媚子给勾走了魂魄,迷惑了心智,再不醒悟,必将天怒人怨!”孝庄有了得力的帮手,气焰顿时更加嚣张,有了赫舍里家的人帮腔儿,更是话里话外暗示皇帝偏听偏信连消带打,牵三扯四连根本就没参与这些事的明月都骂上了。
只是康熙又哪里是赫舍里芫芪一个小丫头能够随意糊弄的,孝庄的话更是听得他心头一阵火起,狐媚子,她嘴里的狐媚子也包括他的明月吧,想想也是,如今她将明月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这样费尽心机对付僖嫔,其实不过是为了砍断明月的手脚,甚至将她斩落马下罢了。
明月做错了什么,要受她如此诋毁,如此诬蔑?
他就是**她了,身为一个皇帝,对哪个女人好,喜欢哪个女人还要受她的操控,就为了将她们蒙古女子捧上中宫皇后的宝座,便要将他喜欢的女人踩在脚下?
他是一国之主,这天下是他的天下,这后宫是他的后宫,皇祖母老了,越来越偏执,越来越不可理喻,她可以一意孤行,他却不能随她颠倒是非黑白!
“皇上,二阿哥发现的太晚,已经……”太医低着头,匍匐在地上不敢看他脸上的表情,二阿哥是皇上唯一的嫡子,他的离去对大清意味着什么,他想都不敢想。
“保成,我的孩子!”后殿里传来僖嫔歇斯底里地哭喊,仿若失去幼崽的母兽,泣血般撕心裂肺的哭声令正殿里的人为之一振,人人都面带悲泣,唯有康熙面色阴沉,看不出一丝情绪。
“保成,保成!”半晌,他才嘶哑着声音喃喃而语,这个一出生就被判定绝对养不大的孩子,在僖嫔的精心照料下,他原以为会有奇迹发生,却不料到头来依然难逃既定的命运。
只是保成的死却不是什么天灾,而是*!
他霍然扭头看着赫舍里氏母女,“你不是心疼保成,一心想要照顾保成吗?朕成全你!”
“皇帝!”孝庄惊呼,他想做什么?他是皇帝,一举一动都关系着大清的安危,天下的太平,他绝不能那样做!
只可惜太晚了,康熙已经转身抽出了一旁侍卫手中的刀,在众人的惊呼声中,狠狠砍向吓呆了的赫舍里芫芪。
到底是梁久功老成些,慌忙抱住了几欲疯狂的皇帝,对着一旁的侍卫连连招呼了几声,众人一起扑上来夺下了他手中的刀,赫舍里芫芪也被自己的额娘死死地护在了身后。
“都是臣妾教女无方,这才愧对皇上,愧对大清,更愧对九泉之下的女儿,求皇上,看在她年纪尚幼的份上,饶她一命吧,皇上要杀,就杀臣妾好了,是臣妾的错,都是臣妾的错啊!”赫舍里夫人在坚硬的金砖上连连叩首,整个大殿里全是“咚咚”的闷响。
“你是该死!”他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他的嫡子,就死在他的嫡亲曾祖母和外祖母亲姨娘的手里了,这让保成情何以堪!
“赫舍里芫芪,怜惜皇二子无人照料,一心要相随于地下,念其一片诚心,今着令于皇极寺出家,一生青灯古佛,替孝诚皇后和理密亲王保成祈福。”她可以不死,可也别想好好儿活,以后的日子有她受的。
赫舍里芫芪傻了眼,还不等她回过神儿来,一旁的梁久功就对着几个粗使太监使个眼色,几人上前捂着她的嘴,将她拖了出去。
一旁的赫舍里夫人磕得头破血流,却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女儿被拖出去,如今能保住她一条性命就是万幸了,她已不敢奢望其他。
“皇帝,你就不想想赫舍里一族对大清的功劳?你就不想想孝诚皇后泉下有知——”孝庄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孝诚皇后泉下有知,必将对自己的额娘和妹妹感到欣慰。孝诚皇后若泉下有知,必将对保成的死,死不瞑目!”他唇角含着一抹讥讽的笑,跟他说什么赫舍里一族的功劳,皇祖母这是在暗示他拉拢赫舍里氏一族吗?
宫里已经有一个赫舍里氏一族的嫔妃了,僖嫔位份虽然不是很高,却也是如今后宫里的第二号人物,当然,若是赫舍里氏一族觉得还不够,他也不介意再抬举抬举她,赫舍里氏一族已经出了一个主位,该知足了,赫舍里芫芪也好,赫舍里氏的其他女子也罢,都可以歇歇了,若不是她们搅局,这后宫必会更加祥和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