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仁,你拜我门下,已有十年有余,是得是失,为师也不都说,一切皆已成定数,从今往后,你我师徒情分断绝,尔等所言所行,皆与无机居毫无半点关系。”无机视线直直地盯着怀仁,平静地说出这番话,然字词语句中透露的决然,铿锵有力,不容置喙。
话语一出,惊得底下弟子一个个都傻了眼:逐出师门?不会吧!太严重了吧!师父糊涂了吗?
“等等,怀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如果说无机是直接将怀仁判以了死刑,那么福伯的这一问,无疑是刽子手行刑前遇上的临门一吼,,刀下留人!呃,即使不留人,那也让人留个话,死的明白!
可别把福伯当做大好人,他问这话的真正目的,不是说要來个缓刑或者出手相救什么的,只是觉得事情不清不楚就出了结果,就好像鞋子里不小心进了沙子,咯得慌。
正是福伯的这一问,给怀仁带來了一丝丝微弱曙光,跪在地上的他,淡淡地笑了下,低低地开始说着,从他进师门的那天,从拜师时心中的忐忑与面上的沉稳,从他正式成为三弟子的那一刻,点点滴滴慢慢诉说,说着他的成长他的感悟他对师门对师父对师兄弟的情谊,千般无奈万般不舍,他后悔,不该因为一时的贪念作出错误的决定。
怀仁说的很诚恳,颇是令人感动,可无机老人仍旧是那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什么表情都沒有。
在场的弟子,个个都是比怀仁年纪小,比他后上山,怀仁平日的处世为人滴水不漏,进退得宜,一直都是以温和兄长之姿出现。这么多年的相处,虽排行第三,然在众人心中中,已与首席大弟子毫无差异,即使明明还有个不甚靠谱的二师兄在。
当一个兄长慢慢地把往事一一展示在你的面前,那些已经处于记忆末梢的事件一经提起,分外熟悉。那些尘封的记性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拉都拉不回來,一幕幕,人生百态,喜怒哀乐,滋味种种。喜悦不舍难过,皆是对过去的阐释,不想就此将其埋葬,众师弟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暗暗商量着如何是好。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众弟子皆是有情有意的好儿郎,兄长出事,做弟弟们的自然不会袖手旁观,怀仁所犯之事并非罪恶至极,浪子回头金不换,何况是一个好人,即使是功过相抵,也应该能得到善终,再给一次机会的。众兄弟如是想,也如是说,一个接一个,纷纷向无机老人求情。
而出乎意料的是作为最应该挺身而出的老好人石城却是目不斜视,怔怔地盯着无机老人,一句话也不说。十六蹭到他边上,推了石城两下,示意他也帮帮腔,人多力量大,说不定劝着劝着就把无机老人给劝回來了。
石城回头看着十六不停地明示暗示自己,嘴唇动了动,想解释,最终看了眼无机老人看了眼怀仁,摇摇头,不再言语,该说不该说的,还是让师父來做一个了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