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起来。
那轻薄的鸡毛,挠在脚底板上,又酥又痒又麻,林水月难受极了,不停的扭动身子,偏生被绑得死死的,嘴里含着他自己的臭鞋,又不能发声,只能发出微弱的“哼……唔……唔……”的求饶声。
小手兴高采烈的挠了半天,见得林水月的脸憋得通红,眼里满是哀求的目光,泪光都被笑出来了,才罢了手。
“要我饶了你是吧?”她低声问道。
等了半天,见林水月没有哼声,扭头看去,才见他嘴里塞着他的臭鞋,将鞋拿了出来。
“你……”林水月一能说话,就想骂小手,可一想,今天只是笑了她一下,就被她如此收拾。要是再骂她,不是更得给自己苦头吃吗?
自己真是引狼入室啊,早知她是这么一个恶劣的小姑娘,自己宁愿一人回家挨父亲责罚,也不要她来冒充什么女侠,带回家来。
小手看他委委屈屈一脸懊悔样,也觉得自己有点过了。
毕竟现在住在人家家里,吃人家喝人家的。
于是她对林水月道:“抱歉抱歉,玩笑开大了。”
又是打躬又是作辑。
林水月哼了一声,坚决道:“出去。”
“别这样嘛,就是开个玩笑啦,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嘛。”小手厚着颜。
见林水月仍在生气不理她,她讪讪着,将绑住林水月的带子解了,然后道:“其实,我来找你,是想你帮我忙,别再让你们的那些乡邻来围观我了。”
求人帮忙有这么求的?
她勾下头,一副诚心认错的样子,两个小食指在那儿互相打着绞,不住偷眼瞧林水月。
林水月被瞧得毛了,小手姑娘,你有什么要求直接说,别再瞧我了。
保不准你瞧啊瞧的,又瞧出别的主意花招来。
小手炫然欲泣:“我只想在这儿安安静静的待两天,等我的家人来接我回去。”
林水月有些愣:“你不是要去南方么?怎么又在等你的家人来接你回去?”
小手的泪如崩堤之水,滚滚而下:“我是说谎骗了你啊,我那恶毒的后娘要将我卖去青楼,我才离家出走。”
“不会吧。”林水月有些狐疑:“小手姑娘功夫这么好,你后娘恶毒,你不是一巴掌就能抡翻她。”
小手本来还想陷入情景之中,编个孤苦无依的弱女故事出来。结果林水月直直的一句话,就将她从幻想中提点出来。
难道我光辉的形象一早就出卖了我,一看就是一个只知道打架斗嘴无理取闹的野蛮姑娘?
她狠狠一拍书桌:“我不管,反正明天起,不许任何人再来参观我。否则……哼哼……你懂的。”
林水月被那两声“哼哼”给哼得毛骨怵然,懂了懂了,小姑奶奶。
可惜林水月的懂了,没落实到实处。
小手睡得太阳都射进窗棂了,还没有打算醒来的意思。
结果醒来一看,床前站着无数的女人,包括林夫人在内,大有将此床包围的意思。
妈呀,莫非这些人瞻仰女侠的尊容,连带睡姿也要瞻仰的。
小手赶紧摸了摸眼角,好象有一点眼屎。她装作揉揉惺松的睡眼,赶紧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