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士家族巫家三姐妹们在警卫的尸体上捡起枪和弹夹,一枪一枪打碎侧面牢房的门锁。
纪伦没有阻止她们行为,已放了四只羊,也不嫌更多些了。
铁栅栏一道道滑开,三姐妹招呼里面的囚犯出来,并对他们介绍纪伦……这种时间点,有个战争英雄和传奇术士作核心,逃亡成功率总会大上一些。
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到纪伦身后,相互搀扶着,时而停下来搜刮武器和物资,又快步跟上来,熙熙攘攘地汇成了一片灰白河流。
路过遇到卢侯军伤员没死,不用纪伦再出手,就有人对地上伤员进行一一处决。
更理智的人,梁军残余俘虏一些士官和尉官开始自报身份,聚集起来,目光灼灼看向纪伦,有些军衔低微的士官乃至列兵,已忍不住地举起了手:“敬礼!”
“长官!”
尉官们看这人心,也顾不上曾经敌对以及对方军衔的底下了,纷纷靠近表态:“纪伦少尉!请指示!”
“大家好,都好……”纪伦按下双手,止不住群情涌动,更多人对他举手敬礼,于是换了个语气:“你们曾是梁侯的军人……我曾经是卢侯的军人……现在戏剧性地站在一起,却都是囚犯……帝国军法规定,囚犯没资格敬礼。”
举手敬礼的人都呆了呆,神情不知所措,有些人的眼神里有了失望。
“除非是——砸断枷锁,冲破囚笼。”纪伦抬起手,郑重还以一个军礼:“愿意的请跟我来,我带你们离开地狱,回家。”
“……是!长官!”
瞬息安静,呐喊声几乎冲破天花板和走廊,巫家三姐妹面面相觑,惊讶于这个年轻术士的煽动力,在众人裹挟之中纷涌向前,沿路除击杀警卫的枪声,就是不断的铁锁打破声音,栅栏开启声音,更多脚步声汇流加入了这场逃亡。
很快到了走廊的尽头,而出现十几层往上盘旋的钢铁楼梯,楼梯的壁角都是古老的滴水岩石和湿滑青苔,这时才隐约看出来这个地下基地是利用了某个天然坑洞和矿道当基础扩展而成。
纪伦挥下手,越狱者沿着楼梯鱼贯而上,天光隐隐在顶上出现,距离地面,距离自由,越来越近……砰!
枪声响起。
…………
夜色黑暗,雨点噼啪,医院大楼门口孤单灯盏一晃一晃,在风雨中明灭不定,身穿白大褂的秃顶中年男子抱着试验数据和一个小匣子,跌跌撞撞出来,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学生助手紧随,泥泞中踉跄艰难。
“楚村博士……请跟我走。”
公孙胜在大树后转出来,拦住这三人,面无表情做了个请的手势,雨水沾湿了他的发冠。
两个学生兼助手神情紧张,不知所措地说:“老师,现在该怎么办……”
楚村抱紧了小匣子,却深吸一口气,看看周围黑暗,也不问对方身份,只说:“好……你的车子呢?”
“在这面。”
公孙胜控制着三人到路口雨幕中的车队,安排两个助手到后面车子,让楚村单独坐一辆……这个秃顶男人的镇定,让公孙胜忍不住多看了他两眼,说:“直接就这样干脆地背叛卢侯……你不害怕?”
楚村打开车门,神情自若:“我为什么要害怕?成吉思汗横跨大陆时屠城无数,但只有铁匠永远不死……你察看整个农业时期记录,任何交战势力的双方都是这样做,因铁匠是武器制造者,社会竞争力的提供者。当今工业时期技术进步了,我们科研人员就是造枪的铁匠,而你们只是握枪的士兵……”
公孙胜闻言一阵惊愕,想了想,直到对方已经进去半晌,而雨水淋透了身体,才回醒地钻进驾驶座上:“你说得道理一套一套……可你也知道啊,我手里有枪!”
“你确定这枪是受你控制?哈哈,你的主人都不敢说这样的话……武器的使用者,永远不及武器制造者的力量,我们是发动战争的心脏,你们只是炮灰……”
谢村目光平静,修长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头部:“我们是能改变帝国命运的强者,你们只是无力对抗命运的弱者,强者为什么要害怕弱者?以为你手捏得多紧我就会怕你?这不是你的枪,是我们造给你的枪,它设计用来对付谁,我们比你更清楚……还有疑问么,士兵?没有疑问我们就快点赶路。”
公孙胜手指捏得紧紧,又无力松开来,面无表情:“跟我去梁山基地……我不叫士兵,我叫公孙胜,中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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