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母妃的心意拒绝不得,眼角扫到皇甫玹端着那盅鸡汤喝了个精光,脑子一抽,晚上他敢兴奋到打鸡血,她就敢废了他,愤愤地打定了主意,像饮毒药似的一口气喝光。
看着水云槿皱巴成一团的小脸,皇甫玹嘴角微勾,他不是不懂那汤里加了料,只是母妃的一番心意,又名正言顺,他为何要拒绝!
如琴笑眯眯地接过了空盅,心里盼着澜王府是不是也可以有位小主子了,当下更为卖力地伺候着水云槿用膳。
饱餐过后,才听如琴开口道:“早上宫里来人传旨,说是请王妃带着少夫人入宫觐见,可那时少夫人还睡着,王妃便打发了那人,说是晚点入宫。”
水云槿一听入宫,顿时一愣,脑子里有一瞬间空白,想了许久才想起来宫里都住了谁,又为何特意传旨让她去,这里面的错踪关系复杂巧妙,让她一时有些茫然。
“谁传的旨?”低沉淡淡的声音带着一丝清冷,水云槿扬眉,正捕捉到皇甫玹眼底还未散去的冷凝。
“是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如琴如实回答。
皇甫玹不再开口,只是拿着湿巾慢悠悠地擦着修长的大手。
水云槿不动声色地收回了视线,皇甫玹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她看得清楚,是在担心自己吗?担心自己入宫?瞧了一眼如琴等人,便也没有细问,眸光流转,楠木桌上随意摆着昨晚从赌坊里带回来的稀罕物,不由得问道:“你让我买它们回来到不会就这样放着吧!”
皇甫玹闻言似乎诧异了下,扫了一眼,笑道:“那幅画母妃喜欢,那串珠子千年难遇,爷爷对此颇有研究,自然拿去孝敬他老人家,灵芝自然是给大哥补身子的!”
水云槿听完直叹自己没脑子,又被这人坑了一把,昨晚一直怂恿连蒙带骗的原来都是有目的的,不但骗过了皇甫钰,又为自己做足了面子,她自然明白皇甫玹让自己买回来孝敬长辈是为了自己,哪怕爷爷母妃不会计较这些死物和面子上的排场,可他还是为自己准备,不得不叹这人的用心良苦。
皇甫玹却不以为意,昨晚本来就是带她去看戏,顺便买了这些死物,他不想见她为难,更不想有人说她半个不是!
两人并肩走到前院时,已经又过去了半个时辰。
澜王妃一见着两人,自是眉开眼笑,拉着水云槿在软榻上坐了下去,细声笑问着昨天两人玩得可好。
水云槿就捡了些好玩的说着,自然不提赌坊两字。
皇甫玹从进了屋便独自坐在桌前,面色清淡,眉眼舒展看上去心情还不错。
婆媳两人相处融洽,过了半晌澜王妃才终于想到自家儿子还在一旁晾着呢,她牵着水云槿的手走过去,还没到桌前,便眼尖地看到皇甫玹嘴角破了一处,只是一怔瞬间明白了什么,欣慰带着了然的神情让她保养得极好的面颊更加地秀美,她早就看出自家儿子的心意。
只是云槿面上看似柔顺乖巧,实则对人疏离倔强,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她还一度担心过两人何时才能走到一起,没想到现在连嘴都破了,那总不是自己咬的吧,看来自己让人准备的补汤是多余了。
“玹儿昨晚睡得可好?听下人说你们天快亮了才回来。”澜王妃笑意浓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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