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谁知仅仅是“静州烟草”几个大字就如烧红铬铁一般让心口疼痛难忍。走进公安家属院大门,吕琪身影在头脑中异常清晰,似乎就浮在眼前,触手可及。这让王桥明白关于吕琪的记忆没有消失褪色,而是变成一张张卡片插在身体里,抽出卡片,记忆中的吕琪是如此鲜活,鲜活得让他异常苦闷。
杨红兵家门刚开,扑面而来一股浓烈的羊肉汤香味。杨红兵依门笑道:“蛮子真有口福,今天早上有朋友从乡下弄来一腿羊肉,你就凑了过来。”
王桥朝屋内看了看,道:“夫人没有在家?”
杨红兵道:“小家伙在外婆家里,老婆要晚上才回来。”
王桥正要将两万块钱掏出来,小钟走了过来,道:“蛮哥来了,我正在念着你,到了放假时间,你应该过来报到了。”
王桥知道这两万块钱是杨红兵的私房钱,绝对不能让小钟发现,否则要给家里惹来麻烦,因此,他悄悄将两万元钱放了回去。
陆续有客人进屋,场面热闹起来。
王桥左等右等,给杨红兵递了几个眼色,才一起到了卫生间。在卫生间里, 杨红兵拿到两万块钱,道:“你这个时候还钱,简直是给我出难题,小钟在家里实行白色恐怖,有点钱都存不住。”
走出卫生间,杨红兵趁着小钟在厨房之机,来到了次卧,左想右想不知放在什么地方,最后还是将钱藏在书柜最高层。小钟每天忙着做生意,几乎不到书柜前面落脚,钱藏在书柜里面应该安全,改天再抽时间存到银行。
藏好钱以后,杨红兵对着在门口把风的王桥道:“既然生意上路了,就想点办法扩大规模,比拿点死工资舒服多了。从公安大学分过来的年青刑警,流血流汗,拼死拼活,每个月才几百块钱,想起来都替刑警们不值。”
在大学里受到熏陶,王桥现在更想进入省委省政府这些大机关,开餐馆只是为了解决读大学时的生活来源,因此对杨红兵的建议没有上心,道:“老味道餐馆完全是正规生意,一点偏门都没有走。开业以来,税务、工商、卫生防疫等部门轮番检查,还有地痞流氓骚扰,几次都是东城分局李澄帮忙才搞定。我姐以后做生意,我选择进机关,这是我们家庭最合理的分工。”
杨红兵道:“你认识李澄?这人在刑警系统算是名人,当时被调到广南的看守所时很多人觉得可惜,没有料到还能够回刑警系统。”
王桥道:“我在广南三看的时候,李澄是看守所所长。当时李叔托关系找过他,一来二去,我们成了朋友。”
“进机关也是一条路,毕竟我们这社会具有几千年官本位传统。”杨红兵心里同样矛盾,一方面知道钱的重要性,另一方面,在当今社会还有许多用钱解决不了的问题。拿自己的情况来说,小钟开餐馆和歌厅的收入比自己高得多,但是她在选择人生伴侣时,根本没有考虑过生意人,宁愿选择一个警察,主要原因就是为了提高家庭的社会地位。
在北省,吕一帆走进家门不久,就面临着一个家庭地位很弱造在的困境。
“爸,妈,我回来了。”吕一帆站在门口,还挺高兴。
“嗯,回来了。”
父亲和母亲都在家里,但是没有女儿归家应该有的高兴,只有母亲答应了一声,过来帮忙提行李。父亲坐在客厅里抽烟,一边抽,一边咳嗽。
吕一帆看见母亲高明丽干燥没有光色的灰白头发以及勉强挤出来的笑容,道:“妈,家里出了什么事,我哥呢?”
高明丽的泪水夺眶而出,道:“你哥出事了?”
吕一帆见母亲只顾得抹眼泪,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急死我了。”
吕一帆到山南读大学,大哥便是家里的顶梁柱。大哥如果出事,家里则将如天塌一般。
高明丽道:“你哥、大刘、三柱,他们几个和李缺嘴打架,李缺嘴被砍成了重伤,现在你哥被公安局抓去了,李缺嘴的人还说要砍死我们全家。你别回来,赶紧回山南。”
李缺嘴是家乡的社会人,手底有一帮子兄弟。而大哥与同一车间一帮子下岗兄弟在附近做点小生意。
在北省,他们两帮人打起来,正常得很。
吕一帆的心猛地抽紧了,银牙紧咬。
(第一百四十三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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