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妍缓缓摇头,委婉拒绝道:“外面冷,咱姐妹还是歇在屋里的好。”
“姐姐!好美的雪景,你真不来瞧瞧?”夏之萱作势欲走,却又往屋里面张望,一双大眼睛带着顾盼神飞的焦急。
“好吧。”李妍无奈地起身,像是一个真正疼爱妹妹的姐姐一般,点了点头,“咱们走吧。”
“卡!精彩!”
一声干脆,这是大家第一次听到平时冷静淡定的张宁导演,用这样的语气夸奖人!
“承让。”李妍颔首,依然是那副矜傲模样,却不由得让人服气了不少——人家有这个演技,任性一点儿又何妨?
夏之萱眸子里隐隐闪过激动,她知道,刚才,是李妍带着她入戏了,才有了超常发挥,那种高手对决的爽感,言语都无法描述,只是……
“你为什么突然帮我?”她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截住了李妍,问。
“我乐意,你不爽?”李妍眨了眨眼,带上巨大的墨镜,风驰电掣地走了,只留下她一人在原地,一脸的懵。
都已经四十几岁的人了,要不要活得这么任性啊?
夏之萱真是想不明白。她从来都没有碰到过李妍这样又好又坏,或者用文气一点的话说,亦正亦邪的人。
为什么这个人明明可以演好,有时却故意不好好发挥呢?
为什么这个人明明懂事理,却非要放荡不羁地和才出道的男星们纠缠不清,让自己的母亲担心?
她有太多的困惑,这些东西,在她有限的人生经历里,实在是太令人费解了。
晚上睡不着,她不得不爬起来,拿起纸笔,在灯下写起自己的迷惘与困惑——
面对仇恨,我们应该怎么做呢?
师父说,我们应该宽恕这些作恶的人,因为他们最终会得到佛祖的惩罚,可是真的有佛祖么?如果有的话,为什么他还没有来惩罚那些大奸大恶的人?
可是如果没有佛祖——就像大多数山下的人所想的那样,我们又应该怎么办?把那些曾经的仇恨,再如数返还?
那样的话,最后的最后,我们自己会不会也变成了恶人?
……
她写着写着,夜深了。纸上已经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她不再敢发微薄,因为王文哥说微博会引起麻烦的。
可是她太想倾诉了,这些东西,该问谁好呢?
师父只答应三年后在山上等她,却没能时时刻刻陪她;
一白……也许只有一白了吧。
可是一白现在还远在边塞拍戏,一时半刻回不来,打电话讨论这些,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写信又太慢。
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等他回来。
夏之萱默默地给自己设了个期限,好让自己安心,她把纸张折叠起来,放进信封里封好,准备一白回来的时候,拆开这些不轻易示人的困惑。
夜深千帐灯。
她封好了信封,关灯,怀着甜蜜的心思睡去。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雪下得愈发紧了,本来还细小的雪花,已经变成了漫天的鹅毛大雪。
才和李妍闹过矛盾的苏红,捧着热汤,端到李妍面前道歉:“对不住啊,昨儿是我太冲动了。”
昨天回去以后,她头脑冷静下来,也想明白了,她自己觉得自己没错,那又如何呢?现在李妍比她咖位不知道要高多少,要碾死她,那不就一句话的事。她现在只担心,李妍依然不依不饶地追究这事儿!
端汤的碗在空中僵了两三秒,就在苏红都几乎以为对方会拒绝的时候,李妍端起了碗,似笑非笑道:
“没事儿,大家都是同事嘛,有什么对不起对得起的。”
苏红顿时舒了一口气,这大概,是放过她的意思吧?
气氛缓和下来,大家都捧着手里的碗喝汤。苏红非常会做人,在和李妍道歉的同时,也不忘给剧组的人们每人准备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绿豆汤。软糯的绿豆沙,香甜的绿豆汤,捧在手心里,闻着香气就是一种享受。
“好了,这歉也到过了,汤也喝完了,大家可加紧进度,别到时候被雪隔着,回不了家了啊。”张宁难得地开了个玩笑,大家非常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也是的,这一直下,怪冷的,我们雪戏都快拍完了,还不停。”一个助理姑娘在旁边符合道。
“小丫头,你还怪贪心的,我们要是想下雪就下雪,想停就停,还干这一行!”张宁笑道,“好了不说了,大家准备一下,赶紧开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