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军营里,周旭正煮茶细细点评。
周旭本想着和韩辛切磋切磋棋艺,不料,自从下了一局之后,韩辛连连摆手,再也不敢和他下棋了。
这茶不错,没想到这地方居然有如此妙处。
他面前坐着的则是面具将军周彻的军师——韩辛。
韩辛一笑,“旭贤王怎么不知呢?越是穷山饿水的地方就越能出甘甜之物。”
“没想到军师深谙老子的辩论。不知军师习得是哪一家?”
“自从秦始皇焚书坑儒之后,这天下还有谁敢自称是哪门哪家之后呢,东周以儒立本,以法立根据,以制度管理。我又怎么只取其一呢?”
“原来军师博览众书,佩服。”周旭是真心实意的夸赞。
与此人寥寥数语,就知道此人胸有丘壑,非常人。
之前他和周彻雄鹰传书的时候,也大致知晓此人些微事情。
略微有些偏激,但还是有张良之才。
“君可知在我心中,你比作何人?”
“不知旭贤王比我作何人?”说到底,韩辛还是挺想知道的,传说旭贤王有相面之术。他心里有些期盼。
“比作张良可好?”
“不然,在下常常自比商鞅。”
周旭微微一笑。
这时门外一阵马蹄声,”快马急报。”
“进。”戟瑞接过,递给周旭。
稍稍看过,周旭递给韩辛,“您才是名副其实的军师,下一步该怎么走,还要看军师?”
韩辛知道周旭虚怀若谷,也不推辞,沉吟片刻,说道:“一,即刻减少埋锅造饭的次数,斟酌减缓,造成无饭可食的假象。二,溃散百名伤兵,让他们假降。三,引耶狼国士兵到古驰山地。四,夜办之时,楚睦带着三万精兵就会埋伏在此。”
周旭拍手,“妙哉,妙哉。君乃是孙膑在世。”
“那耶狼国的将军比不得庞涓的。谅他也不知道兵法。”
“兵法,诡道也。虚虚实实,君可真是深谙其中。”
“当不得旭贤王如此大赞。周将军才是兵法大家。他可是亲创一部兵法,我不过只知皮毛。”
“军师,谦虚了。”
周旭微微打了个哈欠,韩辛起身拱手告退。
“军师,明天见。”
楚睦带着精兵埋伏在山谷两边,露水打湿了衣衫,他们却精神奕奕,就等着瓮中捉鳖里。
“点起火把,两两入谷。”黑衣军团的将军全身心飘飘然,他去不自知马上就要被伏击了。
满心坐着高官俸禄,名利双收,名垂青史的美梦。
他从来没有这么一刻感到身心散发着舒爽,驻守西陲多年,他却率领着老少步兵。精良之士都被调往到不知何处。
而现在他身边不仅聚集着耶狼国最精良的士兵,还有太子亲训的士兵。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十年,他驻守了十年西陲,无仗可打的憋屈终于得到了释放。
“将军,前边有一伙伤兵。”
“去把他们拘住,拿来是问。”
“是。”
这些溃散的伤兵喘着粗气,用树枝子支撑着身子,嘴里咒骂着面具将军就是恶魔。
这句话停在黑军兵团耳边,甚是入耳。
他便威严的坐在高头大马上问领头之人,“面具将军就在队伍里,是不是?”
“是,是,是。”那领头之人连连称是,大气也不敢喘一口。
前面有士兵来报,“将军,地势平坦,无暗谷,可行。”
他又让士兵仔细盘查的这群老弱伤兵,最后高声下令:“后军留守,其余轻兵上阵。杀——人人有赏。若是得周彻之人头,进阶三级。”
惊天动地的杀声弥漫了整个山谷。
此时已经埋伏好的楚睦和周彻会师了。他们分在两边,就等着耶狼国的大部队来。
周彻看着这片土地,这块山谷仅仅二十里,其余皆是平原,也无大山大河。是最易伏击的地方。
这看似舒缓的地方,却外缓而内险。山口是舒缓的小山包,大道宽阔,可是越往里走就越是曲折、狭窄,两边山势也高了起来。
自从他确定是和谁对敌之后,就细细研究过此人。好大喜功,却又自诩天才。此种人最容易在骄傲的时候失败,若是起初就胜利,此种人逃窜的非常快,并且能坚壁不出。
而耶狼国在太子的亲训下,不知道兵力几倍胜于东周,打硬仗实不可取的。只能智取,幸亏他找了个熟知此处地形的人,才知道这个不为外人所知的地方。
夜晚,静悄悄的。
这个时候,就是最好的伏击时间。
北面已经封堵住了,南面则是精良的骑兵。而强弓也已备齐。只待人来!这一仗,必将会让这默默无闻的小山谷从此天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