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儿在喝了阮如画不知何时倒的茶水之后,昏睡在一旁,百里千沐进屋时就见到阮如画抱着孩子,正在逗他。
“看的怎么样?你有没有把握?”百里千沐问。
“师傅,如画还是给您做副手吧,他太小了,我害怕。”阮如画还是想多积累一些经验。
百里千沐点头同意,她把孩子抱在怀里,仔细的检查他的狼咽程度。
难怪慕容安称他为怪物。狼咽程度属于三度隐裂,整个上颚部份完全没有,而旁边的皮肤黏膜虽然有,却缺少基层,鼻底完全裂开,左边眼睑处还有一块太田痣。
“师傅”,阮如画担心的看向百里千沐,眉宇间的忧愁一览无余,“他能变成漂亮的孩子吗?”
就算他的狼咽完全康复了,可是脸上那么大一块太田痣,就占了左脸三分之二,他一样会被嘲笑,会被人称做怪物,除了他的母亲,没有一个人喜欢他,长大了也是孤独一个人。
百里千沐在一旁检查阮如画写的手术方案,头也未抬:“有得必有失,不幸才是他上进的动力,正如暗刺佣兵团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酸史,每一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故事,端看我们如何对待不幸,取决于我们的心态。从小经历波折,作为世家子弟,他才有未来,才能活的更好更自在。比起一帆风顺的人生,不幸就是人生路上的重色彩,我们应该感激它。”
阮如画开心的笑,她最喜欢的就是听师傅对她的恨铁不成钢的唠叨,师傅平时说话都很严肃,惜字如金,只有对自己,才会不厌其烦的教导。
师傅是对的,如果暗刺佣兵团的每个伙伴皆出自权势人家,势问,他们有今天的成绩吗?当然没有!
百里千沐再仔细的最后检查一遍手术方案,看是否还有不足和遗漏之处。
医者,不管任何环境,就算是曾经的外科第一人,就算是一个很小的手术,都必须严谨,为病患负责,这是百里千沐的铁律。
“把孩子抱好,跟我走。记住,不管看见什么,都不必惊讶,给我做助手,递手术刀的手不许发抖。”
百里千沐决定在自己的实验室做手术,也决定带阮如画参观她的现代化手术室,当然,只是局限手术室。
不管多么信任的人,都要保留一张自己的底牌,阮如画只会想到,或许是自己开辟的特殊空间而已。
这三年,阮如画不断地在进步,经常拿一些动物练习,百里千沐给了她一整套的手术工具,让她去折腾,她也不负所望,经常拿队里的人练手,什么头疼感冒自然与强悍的佣兵无缘,而是在做任务时会受伤,他们不使用战气,纯肉搏战,待精力殆尽之时,不得不使用战气时才快速的结束战斗。
阮如画和其他炼丹成员则负责止血,包扎,使用他们炼制的修复液等等,真别说,居然开创了一套独有的能够快速长新肉,愈合伤口的方法,药水。
学着百里千沐一样,阮如画也换上了一身白大褂,把头发包好戴上蓝颜色的纸帽子,戴好口罩,再穿上师傅说的消过毒的衣服,鞋子等等。
学着百里千沐,一遍又一遍的冲洗两只手臂,最后戴上一种透明的手套。
百里千沐给小孩注入适量的麻醉剂后,仔细的观察他的反应,并为他检查身体。
金无玉把孩子照顾的很好,他身体状况良好,无上呼吸道感染,而且唇裂,鼻裂周围组织也没有感染,这就为手术成功提供了良好的基本条件。
手术灯下,百里千沐正在为裂隙两侧做切口,将裂侧侧面的组织移向口盖中央,将两侧肌肉缝合,使软腭有足够长度,使腭重建。
百里千沐边做,边轻声给阮如画讲解,阮如画认真的听着,时不时给百里千沐擦汗,递手术刀具。
手术室的两个人忙碌着,在外面讨论完毕的杜秋等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独剩下金无玉坐立难安。
对于母亲来说,只要没有亲眼见到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再高明的号称神医的暗鹰阁下,她也是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