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溪月将脸擦干净,回过身,面色微讶。
“嗯,我也觉得大皇子手下的那个裴觉很厉害呢。”
楼溪月笑了笑,抬步向外面走去,边走边说:“你这话若是让顾无言听见,他能打翻这积攒了二十多年的醋坛子。”
沐曦然被她说得脸皮一薄,耳根羞红,轻啐了句,“我不过就是夸夸那个裴觉,主子您想多了。”
楼溪月勾起唇角,没有再打趣她。
等到了院里,飞钰向前跨了一步,昂首挺胸地开口:“掌门,你看,下毒人给您抓到了!”
清亮的目光落在那还在挣扎的弟子身上,楼溪月对于他一点也不陌生,这人正是负责采办药材的阳天存。
多年来,苍羽派的所有药材都经过他手,若是没有证据,楼溪月还真就不相信他会是那背后的下毒之人。
“天存,那毒……是你下的?”
阳天存心知她还对自己有分信任,于是矢口否认,摇头大喊,“掌门,您相信我,我怎么能做那种事害您呢?”
“哼!死到临头了你还嘴硬!”
飞钰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一脚踢在阳天存身上,听得阳天存痛苦的唉哟一声,他又道:“还敢狡辩!楚哥哥都抓到了你下毒的证据,怎还有脸在此说与你无关?”
“下毒的证据?拿出来我瞧瞧。”
相较于阳天存,楼溪月更相信楚笑风。但既然他们有证据,她便想瞧上一瞧了。
楚笑风从腰间掏出一个纸包,那纸包被打开,只见里面满是细碎的黑色粉末,他将纸包又重新包好,目光沉静,“这就是被磨成粉末的血魂叶。”
“从他身上搜到的?”
“嗯。”楚笑风点了点头,“裴觉找到他的时候,他正要吞药自杀,幸得裴觉快了一步,否则这件事便查不出结果了。”
吞药自杀,无非是怕自己在暴露后被人逼问幕后之人,为了保护他的主子,这阳天存还真是不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啊!
事已至此,楼溪月也没什么好问的了。证据当前,即便她有些惊讶,但到底还是相信楚笑风的。
这时,飞钰拧起阳天存的一只耳朵,哼道:“指使你这么做的人到底是谁,你说是不说?”
“没人指使啊……”
阳天存疼得哇哇大叫,却依然没有供出幕后之人。
“嘴还挺硬!”飞钰拔出腰间的小刀,对着他比划,“若是你不肯说,就别怪我在你身上刺出一个个窟窿!反正能折磨人的方法多得是,只要不让你死了,我怎么折磨你你都得受着!”
阳天存低下头,眼中划过一抹深邃的暗芒,他的双手被楚安阳压制反绑在身后,动了动身子,抬头看向飞钰,摇头说:“真的没人指使啊!”
“我呸!”飞钰挥起刀刺向他,这刀本来避开了阳天存周身死穴,可阳天存突然向前一迎,那刀正好扎进他的死穴之上,让他连痛呼都没能发出就倒在了地上。
“这……”飞钰心虚地摸了摸后脑,立即向楼溪月承认错误,“掌门,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楼溪月将这一切看在眼里,阳天存本意寻死,即便飞钰没有刺中,他也不会说出幕后之人的。
“他不是魔妖,虽说对我下了毒,但总归是苍羽派弟子,把他拉下去,依照苍羽派弟子的身份处理了。”
楼溪月挥了挥手,倒不是因为她有多仁慈,而是因为她心中已有其他计划!
“这种人还要厚葬啊……”飞钰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将已经断了气的阳天存拖了下去。
人已死,几人都没有继续深究这个话题。
楚笑风走到楼溪月身前,看着她穿着薄薄的衣衫,脱下外衣披在她肩头,揽着她的肩膀道:“刚起床?没吃早饭吧?”
“还没吃呢。”楼溪月顺势靠进他怀中,摇了摇头。
“走吧,我们一起去吃,听说山下有间客栈的早点不错,你现在也能走动了,我们去尝尝?”
楚笑风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见她笑着应下,两人一同走出了绣楼。
客栈内,听到消息的顾无言也赶了过来,他很不客气的坐在两人对面,拿起豌豆黄便往嘴里塞,接着点点头,“以前我就住在这家隔壁,竟然不知道这间客栈的早点这么好吃,真是太遗憾了。”
楼溪月睨了他一眼,“你整天和曦然混在一起,会不知道这家客栈的早点很好吃?”
她可一点也不相信。
顾无言缓缓而笑,一点也没有被人戳破言语的尴尬,反而跷起了二郎腿,悠悠道:“方才他们把那事儿告诉我了!原来下毒人是采办药材的阳天存,我看他长得挺老实的,这些天也没有半点异常,怎么就突然在你的药材中掺杂了血魂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