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屋儿子叶思凡还没上chuang的时候,东边的叶仇氏就揉两个小布团堵住耳朵,后来干脆用被子蒙住头。
叶仇氏也没有叫早起。全身酸疼,可是无比幸福与甜蜜的叶思凡,直到日近中午才起的床。胡玉儿更懒,根本不想动,“我还要睡。”“好,都随你。”经过昨晚身体上的大融合,两个人的感情更进一层。叶思凡撤下染有血迹的床单,让胡玉儿直接躺褥子上,自己到院子角落去清洗。
叶思凡挽起袖子,使劲搓洗床单上污渍的地方,回想起一整夜的美好,他还沉浸不已,有时候停下手中的活,忘记动作。叶仇氏摸索着走出房门,她晒晒太阳,再试试能不能看到强日光。听见有动静,叶思凡连忙低下头,继续洗。
怎样才能为胡玉儿弄些好吃的,哄她开心呢?家里唯一值钱的书已经卖过,总不到于典房子当地吧,没有房子,住哪儿去;没有地,以后的口粮从何而来。漂洗完,晒到院子中木头晾衣杆,面对湿露露的床单,叶思凡坐在不大不小的木头板凳上,发呆,发愁。
刚刚起床的胡玉儿,轻盈盈悄悄走到叶思凡身旁,从后面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猜猜我是谁?”“这还用猜啊?。娘眼睛看不到,也不会这样胡闹。”对胡玉儿,叶思凡无可奈何,爱之无限,恨不起来,就连数落她也不忍心。
“呵。”没得猜就不再好玩,胡玉儿转到叶思凡前面,“你在想什么,入了神?”“我在想——”叶思凡压低声音,生怕叶仇氏察觉,“想怎么给你弄好吃的,我总不能把自己卖掉吧,问题主要是也没人要啊。唉。”“紫金山上,我家,有的是钱,随便拿点儿,恐怕我们就花不完,还有治娘眼睛的决明子呢。可是,我不敢回去,白天怕也有猎户值班吧。”胡玉儿还很想回去看看胡海狸的伤怎么样,她其实很担心他再有个好歹的。
沉默良久,叶思凡也是被逼无奈,必竟艰难是眼前的,再努力今儿也满足不了胡玉儿的需要,那是以后的事,尽管用女人家的钱很没有面子,将来挣到,再还就是,先借,反正来日方长,君子坦荡荡,做事不必拘小节,“你告诉我你家怎么走,我自己去,官兵与猎户总不至于拿一个人怎么样吧。”不管怎样都不能饿到他的宝贝玉儿。
胡玉儿嘲笑,地下千尺的黑玉家园,岂是凡人进得去的,“我的家,必须由我带你,你自己去不成。要不,你把我藏起来,我带你去。”“不行,万一漏馅就麻烦。”叶思凡只是个书生,谁也打不过,必须为胡玉儿的安全着想。“我们隐藏好,应该被发现不了,我也想知道我胡哥哥回家没有。”是啊,马上就要成亲,没有人家娘家唯一的亲人可不象话,还有现在紧缺钱,叶仇氏的眼睛也需要赶紧治疗,“路上,紫金山上,可疑的人如果越来越多,我们再折回来。”躲过去过一次搜捕,一回生,二回熟,应该轻车熟路吧。“嗯。”胡玉儿高兴,终于又可以一天到晚都有好吃的好玩的,再见到胡海狸,就和叶思凡一家人在一起过,多好啊。她考虑得未免太简单,两个男人,怎么可能容得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