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雷滚滚,风声呼啸,就连窗户都被拍打得“啪啪”直响。
晚秋的房间里,带着一丝潮湿的寒气。
“狗男女”三个字显然有些触怒了战行川,但是,更令他产生悸动的,却是冉习习刚才说的那一大段话。因为极度的愤怒,她的声音颤抖,撕裂一般,有些低哑,然而并不妨碍他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床照。什么GPS定位。什么滚被窝。为什么她说的每个字他都懂,可是连在一起却犹如天方夜谭一样。战行川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一脸的迷茫神色。
他不承认自己已经愚蠢到了听不到人话的地步,所以,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她说了一些他根本不清楚的事情,是真是假,暂时存疑。
“你说我在外面和女人过夜,和虞幼薇。你开什么玩笑。你是不是找了什么不靠谱的私家侦探,查我的开房记录了。有人伪造记录。”
战行川皱着眉头,还有些状况外。
他知道,从几年前开始流行了什么查另一半的开房记录这种风气,有的是通过找在派出所工作的朋友,有的则是出钱找所谓的侦探机构,总之是各显神通。那些**流出來,人人自危,都怕泄露了什么秘密,造成家庭危机,感情破裂。
关于这一点,战行川倒是丝毫也不心虚,结婚前不算,结婚后,他绝对沒有和任何一个雌性生物去酒店开过房。别的不敢保证,这方面他对灯发誓,沒做过就是沒做过。
见他胡乱猜测,冉习习嗤笑一声,下嘴唇上还沾着血,她看看他,鄙夷道:“我沒查过那些,我当然沒说你们去酒店开房,因为你去的是她的家里,私人住处,难道还需要登记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战行川的神色肃穆起來,他拼命回想着,隐约有了一些印象:自己有一次喝多了,似乎真的去了河堤水岸,虞幼薇那天也在家,好像把他扶进了门,再然后……
他实在记不得了。
但是,战行川却万分笃定,如果不是酒壮怂人胆,借着喝酒的机会去做平时不敢做的事情,一个真正喝醉的男人,是根本不可能和一个女人发生什么关系的。
更何况,他这个人又比较各色,不舒服的时候最讨厌别人触碰自己,本來喝多了酒就浑身难受,即便有女人愿意扑过來,他的第一反应也是把她推到一边去。
在这些前提之下,自己又是怎么样做到和任何一个女人滚被窝的。不管那个女人是谁,都是绝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是栽赃,就是陷害。
“你说,有照片。”
战行川也不禁一头冷汗,他甚至几乎忘记了下巴处的伤口,因为他已经被那个似乎已经渐渐地被揭起了神秘面纱的真相给吓到了。
越接近,他反而越害怕,想要逃,想要躲。
“我收到照片,于是马上去公司找你,就是想要当面问清楚。然后……之后的事情,就不用我再说了。还有,我沒有推她,相反,是她推了我。算了,现在说这些,你也不会相信。何况,又过去了那么多年,你让我拿出那张床照,我沒有留下,你让我拿出微信记录,手机早就丢了,你让我证明她推了我,我也不能把现场给你模拟一遍。总之一句话,我口说无凭,你巧舌如簧。”
冉习习觉得自己说了一堆的废话,不禁自嘲地笑了笑,将目光转移到桌上的那杯水上。
热气渐渐消失,她伸手取过,摸着杯壁,原本滚热的水果然已经温了,她大口大口喝掉,把空杯重新放下,迈步欲走。
“等等。”
战行川忽然喊住她,语气里分明也有着一丝挣扎。
“我并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他的表情微微痛苦,似乎正在抗拒着什么似的:“我只是和你一样,同样不愿意去回首那些事情。如果说,你因为被我利用而感到万分痛苦,那么,假如我告诉你,其实这三年來,我沒有一天不受到良心的谴责,你会相信我吗。”
正要离开的冉习习蓦地停住脚步,上半身挺得笔直,她的嘴唇紧紧地抿着,仔细看的话,可以看见她下巴处的肌肉正在微微颤抖着。
她几乎要把两排牙齿咬碎了,它们在口腔里发出痛苦的低吟,然而她却不准许任何一个单音节溢出來。
“是吗。”
很久之后,机械的声音终于从齿缝间被她挤压出來,薄薄的,不具有任何的音色特质。
他垂下眼睛,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在你怀孕的七个多月里,我不止一次后悔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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