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圈子,还扯上婚姻作为诱饵。
刁冉冉听出來了,战行川是在骂她“公交车”,被男人玩,玩完就甩,不值钱的婊|子。
她气得浑身都哆嗦起來,一扭头,看见床头的柜子上摆着一个空的花瓶,里面的花束被抽走了,还沒來得及插上新的鲜花,就这么孤零零地摆在上面。
刁冉冉怒极,随手拿起花瓶,朝战行川的头上用力砸去。
他看出來她要动手,所以及时地把头一歪,躲了过去。她手里的花瓶贴着战行川的耳朵擦过去,然后掉在地上,碎了一地。
沒有砸中他,令刁冉冉更加愤怒,如果砸到了,她心头的那股气还有可能消退一半,而现在,眼看着战行川毫不费力地就躲过去了,她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一张脸已经惨白得像极了一张纸。
她好恨,恨他的薄情寡义,恨他的禽兽不如,恨他居然骗了自己这么久,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阴谋。他的心太歹毒了,算计她,欺骗她,甚至连她生的孩子都是他和那个女人的。她成了他们眼里的一个生育工具,一个傻|瓜,一个笑柄,一个只要用钱就能打发的代孕母亲,比市场价更高,她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这么一想,刁冉冉对战行川残存的爱意消失殆尽,她明白,自己曾经有多么爱他,如今就有多么恨他。她希望他死,不得好死,和那个女人一起去下地狱。他死了,她也好不了,他们都该死。该死。
她转过身,把手伸进枕头下面,一摸索,就摸|到了一把非折叠的水果刀。
为了藏起來这把刀,刁冉冉费了很大的气力,她前几天说想要吃苹果,让王姐买來水果和刀,削皮给她。然后,她趁裴子萱不在,王姐去卫生间的时候,偷偷把它收了起來,一直放在枕头下面。
藏刀的时候,其实她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么一把刀放在枕头底下,一切都好像是心里有一只小鬼在催促着她这么做一样,让她有些鬼迷心窍。
她隐约地想到,如果有人再來害她和她的孩子,她就毫不犹豫地把刀刺进他的身体,狠狠地。杀了他,杀了他。他死了,自己就能解脱了。
就像是此时此刻这样。
她摸|到了刀柄,王姐一向贪便宜,买的是超市最便宜的那种水果刀,沒有保护套,直的。刁冉冉一把握紧,想也不想地转过身,让刀尖冲向战行川,然后狠狠地一用力。
一开始,她感受到了一股阻力,大概是他身上的衬衫,以及腹部的脂肪,在阻挡着。她讨厌那种被阻挡的感觉,所以她更加用力,咬紧牙齿,继续向前扎去。
接着,她的两只手的虎口上,感受到了一股温热粘腻的液体。
她的脸上都是汗,又或者是泪,总是,一张脸湿漉漉的,头发一绺一绺垂下來,挡在眼睛前方。
刁冉冉抬起头,看见了战行川有些变形的一张脸,他的脸看起來那么扭曲,那么陌生,她蓦地发现,自己好像从來沒有认识过他。
下一秒,她就被他一把推开,整个人向后仰去,倒在床|上。
她的头撞到墙上,有些晕眩,耳边传來了重物倒地的声音,她挣扎了几下,爬起來,爬到床边,看向地上。
战行川倒下了,小腹处还扎着那把水果刀,只剩下一截刀柄露出來,上面都是血。
很快,他白色的衬衫上就被鲜红的血染得湿透了,那些血源源不断地涌|出來。
“啊。”
跪在床边的刁冉冉用手捂着两只耳朵,发了疯一样地大喊起來,声音锐利而刺耳。
她的眼前变得血红一片,天花板是红的,地面是红的,墙壁是红的,身上的衣服也是红的,她低下头看看,发现自己的双手也是红的,到处都是红,都是红,天也在转,地也在转,战行川在转,她自己也在转,全世界都在转,全世界都是血红色的……
“嘭。”
刁冉冉翻了翻眼睛,一头晕厥过去,从病床|上翻了下來,大头朝下,倒在了战行川的身边。
听见声音,睡在隔壁的月嫂打着哈欠,趿拉着拖鞋,过來查看。她知道,这个产妇家里很有钱,但是和丈夫的感情却不是很好,不过好在她很安静,照顾她也不费什么力气。
一推开门,月嫂看见的就是一男一女倒在地上,男人肚子上还插着一把刀的景象,她吓疯了,尖叫,然后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