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活了二十几年來,最为难忘的一个。
永生难忘。
听见门响,确定战行川走出了这道门,刁冉冉再也站不住,她在台阶上蹲下來,双手抱着自己,无声地啜泣起來。她并不惧怕牢狱之灾,也不在意他人嘲讽,只是不懂,为什么她最爱的人,伤她也是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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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予受理。这怎么可能。正常的诉讼流程难道不都是这样吗。”
战行川愤怒地拍着桌面,大声质问道。
他面前的两个律师默默地对视一眼,都不敢说话,噤若寒蝉的样子,反而更加勾起了战行川的滔天怒火。
这不可能。他被刺了一刀,按照正常的情况,这种普通的民事案件不存在法院不受理的可能。而且,还是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根据警方当时的审讯记录,刁冉冉也已经亲口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这案子只要择期开庭,被告人恐怕连上诉的机会都沒有,直接就能宣判,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
可是,此时此刻,这两个金牌律师居然跑过來告诉自己,法院不受理这桩普通的伤人案件。。
真是岂有此理。
“我一年一年出高价养着你们,难道是让你们吃闲饭的吗。现在是我被人捅了一刀。你们居然束手无策。是不是改天我被人杀了,你们这群狗屁律师直接就卷铺盖走人了。”
战行川直接把连日來的不快,一股脑儿地全都发泄在这两个倒霉的律师身上。
他们有口难言,又不敢贸然打断他的咆哮,生怕引起他更多的怒火。
“说话。打不了官司,难道连几句人话都不会说了吗。”
战行川气得用力一拍桌子,大声吼道。
其中一个律师欲言又止,想了想才试探着说道:“战先生,这种情况,我从业十几年也是从來沒有遇到过的。我想说,是不是对方找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插手了这件事,所以才……”
他本來想问,你的妻子究竟有什么背景,居然能把这么大的事情给一手压下來,别说开庭了,法院那边的人一看是这桩案子,连一句原因都沒说,直接就给驳了回來,三个字,不受理。
“大人物。她能有什么大人物。我不信乔家的人有这么大的能耐。连乔思捷他老子现在都要退居二线了,他一个刚回国沒几天的人能翻腾出什么浪花。”
战行川一脸鄙视地说道,他才不相信乔思捷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要是有的话,他当初也不会派律师过來主动向自己求和了。
“按理來说,我们可以向上一级法院起诉,但是……”
另一个律师不敢说下去了,事实是,上一级法院也不受理,他们两个人一商量,就知道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解决的范畴,所以才专门跑來,找战行川商量一下,接下來究竟该怎么办。
“但是什么。上一级也不受理。”
战行川红着眼睛问道。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他明白过來,看來,事情真的超出自己的预料了。
一场充满了十足胜算的官司,峰回路转,忽然间出现了极大的变故,这是令战行川始料未及的。
“如果法院不受理,那么接下來该怎么办。”
他平静下來,想着应对的办法。
一直到此时此刻,战行川都沒有想到,整件事发生变化,是因为有人从中插手。不过,他太自信了,根本沒有想到刁冉冉的身边居然有这种人会出手帮她。
“如果是证据不全,就要继续搜集证据。如果是超出诉讼范围,属于行政诉讼,就要从民事诉讼更改为行政诉讼。要不然,就是不属于法院的管辖范围,就要向有管辖权的法院起诉。目前,这三种情况,都不适用于我们。”
先说话的那个律师想也不想地说道。
战行川愕然,终于意识到,事情可能出问題了。
与此同时,中海市郊的一栋别墅内,一个男人正赤|裸|着上半身,在房间里打电话。
他显然是刚洗过澡,浅灰色的头发还在滴着水,白|皙的后背上多了两道红痕,锁骨上也隐约有几个浅浅的印子,一看便知,那是欢|爱之后留下來的。
“怎么样,那种五六十岁的女人,还够劲吗。”
听见手机那端传來的问话,波尼·克尔斯气急败坏地吼道:“你闭嘴。为了你妹妹,我居然來中国卖肉。她答应我了,说这个案子保证不会有人接。”
看來,波尼·克尔斯陪李太太睡了一觉,收获还是十分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