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一说而已,根本不在乎战行川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就站在距离他不远不近的位置上,一脸漠然。
说话间,律擎寰已经从厨房返回來,手上端着一个茶盘,上面有茶壶和三只茶杯。
“大家好久沒见,坐下來聊吧,何必站着呢。”
他察觉到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诡异,不由得出声劝道。
“我们谈谈。”
战行川看着冉习习,沒有理会律擎寰的话。
“你说吧。”
她微微蹙眉。
“我是说,我们单独谈谈。”
见她站着不动,战行川只好在“单独”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冉习习的嘴角扬起,竟然笑了起來:“谈。不好意思,沒有什么好谈的。该谈的,三年前我们的律师已经都谈好了,双方沒有异议。现在是依法治国的时代,大家都要遵从法律,于理于情,我们都沒有什么还需要坐下來谈的。”
真好笑,他要和她谈什么。谈他究竟是怎么骗她的子|宫,骗她的家业,骗她的爱情,甚至差点儿骗了她的性命。
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可他也太过头了一些,根本不给别人留后路。
难道,他到现在也不懂得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么。
既然如此,大家又何必惺惺作态。当真是应了那句话,离婚了,就别來找我。
“需要我回避一下吗。”
律擎寰轻声叹息,看向冉习习。
不料,她也不知道从哪里來的力气,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几乎用一种乞求的语气对他说道:“你别走。你不是说送我回酒店吗。我马上就回去。”
律擎寰一怔,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一种深深的绝望,他只好柔声说道:“好,等我一下,我回房换衣服,很快就好。”
他的身上还穿着T恤,实在不适合就这么出门。
说完,律擎寰轻轻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快步走回卧室。
一见他离开,冉习习蓦地有些紧张。
战行川则是扫了一眼她放在沙发上的手包,一把抓起來,另一只手扯住她的手,大力地将冉习习揽进怀中,朝门口飞快地走去。
“你放开我。”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太快,冉习习懵了,等她好不容易反应过來,他已经成功地打开了公寓的房门,并且将她推进了电梯之中。
“不要碰我。”
冉习习连手包也不想要了,拼命用手去拍打着自己面前正在徐徐合上的电梯门,无奈按钮被战行川的身体挡住了,她只能用两只手去扳。
“你疯了。卡到手怎么办。”
他一把把她推开,门终于合上了,缓缓地下降。
还在卧室里换衣服的律擎寰隐约听见外面传來声音,他察觉到古怪,**着上身就冲了出來。
客厅里空无一人,她的随身物品也不见了。
他沒有听见她的尖叫声,于是下意识地认为,她是自愿和战行川一起离开的。
一抹苦笑,一点点地蔓延在律擎寰的嘴角。
新欢永远比不上旧爱,毕竟,他只能给她刹那欢愉,却依旧抵不过多年深爱,不是么。
*****
安静的电梯内,冉习习死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她的脸上几乎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她的眼神里涌动着强烈的,拼命压抑着的恨意。
眼前就像是在播放电影一样,不停地演着那些令人心碎的往事,一遍遍地提醒着她,身边的这个男人,是禽兽,是恶魔。
“冉是谁的姓氏。”
静默中,传來战行川诧异的声音。
他有点儿发懵,昨晚,他拜托自己在公安系统的朋友用人口普查系统搜过,全国叫这个名字的女人不少,一时间,战行川也沒有弄清楚,她为什么会改成这个名字。
冉习习再也忍耐不住,怒极反笑。
她笑,笑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连自己曾经娶了谁都不知道。
他算计了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事,却唯独沒有算计到这一点。这么说的话,算不算是百密一疏,智者千虑。算不算是老天其实还是公平的,不会总是让恶人得逞。算不算他作茧自缚,给自己埋下一颗不定时的炸弹。
“你笑什么。”
果不其然,被冉习习的笑声弄得有些愠怒,战行川厉声打断她。
“我笑你很蠢。”
话音刚落,电梯已经到了一楼,冉习习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