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只好说道:“他对下属虽然严厉,不过肯教我们东西,还总说什么做不了就滚,反正去了别的公司,也能混得很不错。而且,当年我牵扯到那件案子,是他出面帮我摆平的,还帮我拿回了自己的身份,我对他……是很感激的。”
说完,冉习习低下头,碗里的粥还在散发着热气,把她的眉眼氤氲得淡淡的,犹如水墨画。
他听得很认真,之前倒是沒有想到,波尼·克尔斯竟然做了这么多,还真是小瞧他了。
“所以呢,因为感激,所以打算以身相许吗,”
律擎寰抬起一条腿,叠在另一条腿,摸了摸下巴,眯眼开口。
她吓得险些把手里的碗飞出去。
以身相许,。做大资本家的第九任太太,。
“就算全世界只剩下我和他,我宁可让人类消失,都不会和他在一起。”
冉习习白了他一眼,低头吃粥。
律擎寰竟然笑了起來,这一次终于是真的笑了。
他就说嘛,那个洋鬼子根本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自作多情呢。偏偏,洋鬼子还几次三番在自己的面前摆谱,故意用模棱两可的话刺激人,可他越是这样做,就越是证明他什么也沒有得到。
律擎寰越想越觉得有趣,笑容逐渐扩大,又不想在冉习习的面前太失态,只好一直绷着。
“你看起來有点儿面部抽筋,还好吗,”
她忍了又忍,实在沒忍住,主动向他问道。
“沒、我沒事。”
冉习习立即板起脸來:“可是我有事。”
“怎么了,”
“再來一碗。”
“……”
*****
当晚,冉习习还是沒有拗过律擎寰,在他的公寓睡下了,而他则在书房的小床上对付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她便醒來,整个人好多了,洗漱之后,冉习习见书房里还静着,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开始做早饭。
煎蛋,吐司,牛奶,都是很简单的,冰箱里有不少吃的,她不过是就地取材。
听见厨房里传來声音,律擎寰急忙起來,一边朝外面走一边套上T恤。
刚走到厨房门口,他就愣住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在不停地忙碌着,看起來贤惠又温柔,长发到肩,身上是他的睡衣,一直盖到大腿,,这是昨晚他在家里找到的唯一一件能让她穿的衣服。
见她赤着脚,律擎寰无奈地去玄关的鞋柜里翻出一双新的拖鞋,走过來,弯腰给她穿上。
“干嘛。”
她正在专心地给煎蛋翻面,吓了一跳。
“帮你穿鞋,不要光脚到处跑,地虽然不脏,可是很凉。”
律擎寰一边说着,一边握着她的小脚,套上拖鞋。
“知道了,赶快吃饭吧。吃完我就要回酒店了,一大堆工作还沒做,唉……”
冉习习碎碎念叨着。
他一愣,直起腰來,立即面露不悦:“都生病了,难道不能休息几天吗,你们公司也不是只有你一个助理,资本主义国家压榨劳动人民也压榨得太狠了吧,”
她笑着,让他把盘子端出去,“堂堂律总也会发这种牢骚,真是难得。”
律擎寰哼了一声,目光在她露在外面的小腿上扫过,默默地去打电话,让人送來一套衣服。
刚吃完早饭,他的助理就來了,手上是女士的套装和鞋子,放下就走了,來去如风。
“居然这么合身,”
冉习习换好了衣服,从卧室走出來,有点儿纳闷,腰身,胸口,全都是极为合适的,高跟鞋的尺码也是正正好好,半码不差。
律擎寰故意逗她:“昨晚趁你睡觉的时候,我把你从头到脚摸了一个遍,当然清清楚楚了。”
她的脸一点点红了,一点儿都不像个二十七岁的女人,倒像个十七岁的孩子。
不料,下一秒,冉习习就恢复了正常,双臂抱拳,她故意冷笑地扯动嘴角:“怎么样,是不是比邱大影后小了一个罩杯,哎,抱歉,让你失望了,啧啧。”
他重重地挑起眉头:“你吃醋的样子一点儿都不好看。”
她刚要说话,门铃又响了。
律擎寰以为是助理落下了什么东西,扫视一圈,沒看见有什么,这才疑惑地站起身,走到可视屏幕前,按下视频。
一张男人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神色有些冷峻。
他飞快地回过头,看向冉习习,声音里也多了一丝疑惑:“战行川怎么会來,”
闻言,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非常难看。
该死的,阴魂不散的男人。